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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ldo;别客气。&rdo;她合住那本杂志，起身进了值班室。

他跑进去，准备去拿那网兜。

她把杂志放在桌子上，转过身子去说：&ldo;网兜在我宿舍里，你跟我去取一下。&rdo;她说完就在前头走了。

他只好跟在她后边，穿过楼道，然后又顺着楼梯口拾级而上。

在上到第二层的时候，他突然想：她为什么不把那个网兜放在一楼的值班室，而放在楼上她的宿舍呢？是医院有规定？这不大可能。那么……已经到她房门口了。她开了门，热情地招呼他进了宿舍。

进了宿舍以后，她指着桌前的一把椅子，说：&ldo;你先坐坐，我给你收拾一下收拾？他发现他网兜里的东西东一件西一件散落在她房间的各处。

她开始一件一件往网兜里收拾。

他坐下来，莫名其妙地想：为什么这样？难道需要这样？

他的思绪顿时像一堆麻一样乱。

他进而发现，桌子上搁两个茶标，而且里面都放好了茶叶，但没有倒水，看出这是一个精心的待额准备。待客？是他吗？这真有点叫人摸不着头脑……她突然放下正在收拾的网兜，转过身叫道：&ldo;噢，我看！

让你干坐着！叫我给你倒水！&rdo;她麻利地提过暖水瓶来，给两个茶标里注满了开水，眼睛也不看他，只是说：&ldo;你不忙吧？&rdo;

&ldo;嗯……嗯？&rdo;

他不知如何是好。

她脸有点红，面对面坐在了另一把椅子上，端起茶标抿了一口，同时也劝他说：&ldo;你喝点水吧……&rdo;他不由自主地端起了茶杯。一种温馨的、别扭的气氛，登时使他敏感地意识到他已经央临一个什么样的境地了。现在立刻离开这里也许太粗暴了，而稀里糊涂坐在这里又是……没个合适的形容词……生活，生活，常常这么地难为人！

&ldo;你在哪儿工作呢？&rdo;

&ldo;煤矿。&rdo;

&ldo;煤矿？&rdo;

&ldo;噢。&rdo;

&ldo;远吗？&rdo;

&ldo;离这儿二百里路。&rdo;

&ldo;搞技术还是搞行政？&rdo;

&ldo;在掌子面挖煤。&rdo;

&ldo;我不信。&rdo;

&ldo;为什么？&rdo;

&ldo;你根本不像个工作。&rdo;

&ldo;那工人是个什么样子呢？&rdo;

&ldo;嗯……反正你不像！&rdo;

&ldo;人们习惯认为工人都是一些粗壮的、粗鲁的、粗糙的人。

尤其是煤矿工人，在人们的印象中，好像都是此没有开化的野蛮人，喝酒，说粗话，打架……&rdo;&ldo;嗬嗬……你真会说话。我可并不那么认为。我只是觉得你不像个工人，更不要说像个煤矿工人了。&rdo;

&ldo;这说明你并不真正了解工人。&rdo;

&ldo;也许是的。&rdo;

&ldo;我一直就是煤矿的井下工。&rdo;

&ldo;听说煤矿上男的多女的少？&rdo;

&ldo;是的。&rdo;

&ldo;听说煤帮工人成家困难？&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