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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滚滚诗情（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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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就这么抛下我，你答应过我，要跟我一道，碰着良心过活。而且你说一旦碰到爱，我们就更会生活。可是你为什么突然抛下我！再不回答我，我就再也不想在人世间活……

乔纳金的诗虽然算不上经典，大概连发表都不够，可是他的诗情真意切，句句都是发自内心，首首都在感人肺腑。我听了就一再鼓励他，他也就获得了肯定，找到了某种可以亲近超红的方法。更重要的可能是他终于找到了一种可以向超红倾诉的通道。每当他看到超红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他就欣喜地回头看看我，一定是在心里说，超红听见了，超红听懂了……这之后乔纳金就诗如泉涌，每天都有新的情诗要朗读给超红听——

爱像一颗种在，心里的种子——发芽的瞬间，天旋地转，星光灿烂。缘分破土而出，红尘亲密无间。满目的情思，浑身的浪漫；不顾寒来暑往，哪怕风云变换；不管今生来世，都会抢着说，不见不散。

爱像一颗埋在，心里的炸弹——爆发的瞬间，天塌地陷，日月昏暗。激情无所不在，火花四处飞溅。青春的冒险，灵魂的体验，不顾沧海桑田，哪怕海枯石烂；不管天堂地狱，都会争着说，不见不散。

听了乔纳金的诗，我都忍不住滚滚的诗情了，我就接着乔纳金的诗情画意，在优美的音乐里，随口说道——

冰河下的鱼，怎么游，也游不出那个冬天。故事里的山，怎么开，也开不出那朵雪莲。玫瑰已冻成白色，相思也凝成可怜。心不出户，是因为爱在冬眠。就连花也如雪，噤若寒蝉。有缘有缘，有缘却是度日如年……

眼睛里的血，怎么流，也流不进那个雨天。记忆中的马，怎么跑，也跑不出那个草原。情诗已褪成黄色，依恋也化成孤单。爱不出户，是因为心在失眠。就连诗也如梦，藕断丝连。无缘无缘，无缘却是花好月圆……

良心上的灰，怎么吹，也吹不回那个青天。希望中的火，怎么烧，也烧不尽那条旧船。荣辱已淡成清茶，红尘也化成笑谈。人不出户，是因为魂在长眠，就连命也如风，一往无前。良缘良缘，良缘却是沧海桑田。

乔纳金听了就说，我的诗跟二姐的诗一比，就相形见绌了。我听了就说，你的诗更多的是爱，而我的诗更过的是感慨，诗各有意，没有高低好坏之分，只有真假虚实之别，不能比，也不应该比。乔纳金就说，其实我还是特别崇拜二姐的，而且视二姐为心中的神。我听了就说，这么说二姐，就等于说二姐“不是人了”。

其实二姐是个实实在在的人，一个真真切切的女人。只是经历了一般女人没有经历过的感情经历，所以显得深刻一些，沧桑一些而已。乔纳金就说，我也经历坎坷了，可是我就没能像二姐那么深刻和沧桑。我听了就说，要那么深刻和沧桑干吗，天真烂漫是人生最美好的时段，是最诗情画意的季节。就像你跟超红，想说就说，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闹就闹——那种无拘无束，那种活蹦乱跳，是最令我缅怀和羡慕的。乔纳金听了就神色黯淡地说，可惜现在……这一切都化为乌有了……

我听了就说，你还想拥有吗，你还想找回刚才说我描述的那一切吗？乔纳金就无限渴望地望着我说，想啊，当然想啊，我敢说超红一定比我更想啊。我听了就说，想就好，想就有耐心，有勇气，有动力。乔纳金就说，我有，我什么都有，可是我就是有劲使不上啊！我听了就说，不是你有劲儿使不上，是你有劲儿不会使。乔纳金立刻就说，那二姐快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让超红醒过来，让我们继续我们幸福浪漫的爱情。

我听了就说，二姐一时也不能准确地说出你怎样做才能将超红唤醒，但二姐经过研究大量被唤醒的植物人的成功案例，发现几乎都是通过对患者最过敏，最能唤起记忆深处记忆的刺激才得以苏醒的。乔纳金就说，都有那些刺激的方法呀，二姐快让我看看吧。我听了就找出我查阅并记录下来的资料给乔纳金看。

等我给超红翻完身，揉完背，换完炕单，洗完手回来，问乔纳金，怎么样，看明白没？乔纳金就说，看是看明白了，可我还是不知道具体怎么做呀。我听了就说，还能怎么做，要是让二姐说呀，从现在起，二姐再给超红擦身子，揉后背，换衣服的时候，你就跟着上手，因为极有可能超红对我的手毫无感觉，而对你的手特别过敏呢。乔纳金就说，真的吗？我就说，真的还是假的二姐也不知道，咱们就试试呗。

乔纳金还真就听了我的话，再给超红擦揉身子的时候，他就不回避了。开始的时候还拘谨，后来听我说，超红是你媳妇儿，又不是别的女人，你害什么羞哇！再说也不是让你干别的，是让你跟超红接近，好让她能得到你抚摩她所产生的刺激——快来呀。毕竟乔纳金还没跟超红真入洞房真结婚，俩人只是领了结婚证，之前也因种种原因没能相互破了童贞。所以我也理解乔纳金的拘谨和羞赧，不过在我的劝导或是逼迫下，乔纳金的手终于真正接触到了超红那细白的身体，并在超红皮肤上，按我说的要领按摩揉搓起来……

可是揉到下边的时候，乔纳金就满脸通红地停了手，退到一边直咽吐沫了。我见了就说，怎么又害羞啦，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超红是你的媳妇儿啦，你就什么都不用避讳了。可是乔纳金还是说，二姐，我还是只管上身吧。我听了就说，什么上下面边哪，难道上身是你媳妇儿，下边就是别人啦。

乔纳金还是抬不起头来，还说，那到不是……我就对他说，那是什么——你是觉得二姐在场好意思是不是？乔纳金还摇头否认。我就干脆说，别装相了，超红跟我说过悄悄话，说你把她的浑身上下早就都看过了，而且关键地方还是打着手电看的呢。乔纳金听到这里，脸脖子都红了，吭哧半天才说，超红……怎么……连，连，连这些都告诉二姐呀。

我听了就说，我妹妹超红出生不久我妈妈就去世了，她是吃我姐姐首红的奶长大的，所以姐姐首红就像超红的妈妈一样，；而我大超红十岁，也就自然成了她最好的朋友和生活顾问；凡是不能跟妈妈一样的姐姐说的话，都能也都愿意跟我说；可以说从小到大，超红就没有任何事情瞒过我——包括你要求的初吻，也包括你提出的第一次——这些都是超红在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也是在第一时间给了她参考意见的。

听我说出了他和超红两个最重要的恋爱情节，乔纳金这才平静下来。他抬起头来对我说，我说崇拜二姐，不单是诗歌和小说创作那方面，还包括刚才二姐说的，我跟超红初吻和除夜纷争的时候，二姐给超红的最佳答案，两次都是超红回去说，二姐对她说了什么什么她才理解了我，原谅了我，当时我就特别感激和佩服二姐，觉得二姐太伟大，太高明，太值得我崇拜了……

听了乔纳金的话我就说，其实二姐没什么伟大可言，你也不必因此就崇拜二姐。二姐刚才不是想揭你们爱情的短儿，而仅仅是想告诉你，跟二姐就别见外，就别因为二姐在场就不好意思，二姐是过来人了，什么都见过了，对你对超红也都是了如指掌亲如骨肉的，所以你就再也不用羞涩和腼腆了。咱们现在就该拧成一股绳，合成一股劲儿，为了一个目标——唤醒超红而竭尽全力，而共同努力呀。

我的话一定是打动了乔纳金，他被我说服了，他被我给说亮堂和大方了。那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再给超红擦身按摩换衣物甚至清理便溺的时候，他都不回避了，都敢于面对或是乐于面对了。这就让我多出很多时间和精力来浆洗超红的炕单衣物以及为超红继续寻找更好的医方和药物……

然而两三个月过去了，超红依旧深度昏迷，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当乔纳金看到资料上说，如果三个月不能唤醒的植物人，可能被唤醒的机会就越来越小，越来越渺茫了的时候，就立刻来问我，二姐，快想想办法呀，三个月很快就到了呀，如果再不能唤醒超红，很可能她就永远醒不来了呀。

见乔纳金那么急切，我就说，首先说即便三个月超红没能被唤醒我们也不能因此而放弃，因为还有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后突然醒来的植物人先例呢，所以我们不要失去信心；其次是我们确实要抓紧时间，趁超红年轻，趁超红昏迷的时间不久，应该尽快尽早地唤醒她的意识，让她恢复知觉，这样对她对你，对你我两个家庭都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所以唤醒超红还是当务之急。乔纳金就说，这些我都明白呀，可是我就是没办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