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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第1页）

通过铁猪区中央广场的远距传输器，我们来到一片无限延伸的空旷岩石高原，此时此刻，我还是惊讶地迟疑了一下。身后便是远距传输器的青铜色矩形传送门，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文明世界的标志。空气中充满了臭鸡蛋的气味。令人作呕的暗淡云团，把整片天空都染成了锅炉一般的黄棕色。周围的地表则呈现出灰色的鳞片状，看不到任何生命的存在，连一片苔藓都没有。完全想象不出地平线到底有多远，虽然感觉上置身高处，视野辽阔，但远处也没有任何树木、灌木或动物存在的迹象。

&ldo;我们到底在什么地方?&rdo;我问道。我知道所有的环网世界，之前我一向自信于了解环网的所有世界。

&ldo;末睇（印度语中&ldo;中央&rdo;的意思。）。&rdo;乔尼回答，听上去像是&ldo;魔笛&rdo;。

&ldo;我从没听过这个地方。&rdo;我一边说，一只手伸进了衣袋，摸索着父亲留下的自动手枪，摸着那珍珠枪柄。

&ldo;这地方还没正式加入环网，&rdo;这个赛伯人说，&ldo;从记录上看，这是帕瓦蒂的殖民地。但这离军部的基地只有几光分的距离，这里的远距传输器连接早在末睇加入保护体之前就建立起来了。&rdo;

我望着这片荒芜之地。二氧化硫的恶臭让人作呕，同时我也怕这腐蚀性气体会毁掉我身上的套装。&ldo;殖民地?在这附近吗?&rdo;

&ldo;不是。在这个星球的另一面，那里有几个小城市。&rdo;

&ldo;最近的定居地叫什么?&rdo;

&ldo;楠达德维（喜马拉雅山脉的一座山峰，位于印度北部。）。那个小镇大约有三百人，在南边两千公里开外。&rdo;

&ldo;那为什么把传送门建在这里?&rdo;

&ldo;这是个待开发的矿址，&rdo;乔尼答道。他指向那片灰色高原，&ldo;那里有重金属。联盟批准在星球的这面修建一百来个远距传输器，这样一旦进行开采，来回会很方便。&rdo;

&ldo;嗯，&rdo;我说，&ldo;这个地方很适合谋杀。你当时为什么要来这里呢?&rdo;

&ldo;我不知道。这部分记忆丢失了。&rdo;

&ldo;有谁和你在一起?&rdo;

&ldo;我也不知道。&rdo;

&ldo;你知道什么?&rdo;

年轻人把他优雅的双手插进了衣兜。&ldo;不管是谁……还是什么东西……攻击我，所用的是在技术内核那里被称作ii型艾滋病毒的武器。&rdo;

&ldo;那是什么东西?&rdo;

&ldo;ii型艾滋病毒是在大流亡前人类的一种疫病，&rdo;乔尼说，&ldo;它会使免疫系统失灵。

这种……病毒，对人工智能也同样有效。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它便能渗透安全系统，将致命的噬菌程序反用于主体……作用于人工智能自身。作用于我。&rdo;

&ldo;那么，你不会以自然方式感染上这种病毒么?&rdo;

乔尼笑了起来。&ldo;不可能。这就像问一个被子弹射中的人，他会不会是自己撞在了子弹上一样。&rdo;

我耸耸肩。&ldo;听着，如果你需要的是个数据网或者人工智能专家，那你可找错人了。像其他两百亿木头人一样，我知道怎么接人数据网，但仅此而已。我对灵魂世界一无所知。&rdo;我用了这个古老的词语，想看看会不会把他惹毛。

&ldo;我知道，&rdo;乔尼仍然一脸平静，&ldo;我想让你帮忙的不是这个。&rdo;

&ldo;那你想让我做什么?&rdo;

&ldo;找出是谁带我来这的，是谁杀害了我。还有他的动机。&rdo;

&ldo;好吧。那为什么你觉得这就是谋杀发生的地方呢?&rdo;

&ldo;因为这是我……复制重组后，重新控制赛伯体的地方。&rdo;

&ldo;你是说，当病毒毁灭你时，你的赛伯体也失去了行动能力，是吗?&rdo;

&ldo;对。&rdo;

&ldo;那种状态持续了多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