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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九章 骑士守则的来源（第2页）

李卫他们一前一后地坐了下来，他和阿尔斯托莉隔着一颗树静静地坐着。清风吹过，把大树的叶子吹得沙沙作响，也给李卫他们送来了一阵难得的清凉。

“阿尔斯托莉，”李卫率先打破夜的寂静，试探着地问道，“你在听吗？”

“恩。”微小的声音从李卫背后传了过来，让李卫的心舒心不少。太好了，她没有不理我。这样的话，应该可以和好吧。

李卫把背往那粗壮的树干上靠了上去，仿佛这样能够让他和阿尔斯托莉更近一点。用一个舒适的位置靠好了以后，李卫却发现往日伶俐的口齿仿佛在这一刻被上帝收走一样了，在此刻他自己不知道说什么好。

“对不起。”想了很久，李卫还是决定这样说道，“本来今天的事不会出现的，如果我不把那些事说出来，我想你也不会这样失态吧。”

“……”树干后什么声音都没有，不过那稍显紧促的呼吸声还是让李卫知道阿尔斯托莉有在听自己的话。

“那是我和凯的错。”李卫幽幽地说道。“我们不应该让你不接触这样的事。如果你可以早一点知道这样的事的话。我想你今天就不会那样子了。”

“不过，我知道，阿尔斯托莉，即使让你知道有那样的事存在，想必你也一样会不认可吧。”李卫舒了一口气说道，“因为你是要成为英雄的人。英雄是不会认可这样的龌蹉事发生在她眼皮底下的。”

“但是，阿尔斯托莉。你还不是英雄。你只是在英雄道路上前进的其中一个小女孩而已。所以，这些事你是没有能力去改变的。但是，我也知道，对于你来说，这样的事是无论如何都受不了的。因为你始终是一个单纯的小丫头。”

“！！！！！”

“我知道你不会承认的。因为你认为自己在骑士训练营那里已经学到足够多的知识了，已经能够独当一面的。而且。我也知道你也有自己的小聪明。”说到这里，李卫突然想起平时阿尔斯托莉调皮可爱的样子，不由得会心一笑。

“~#！”李卫似乎听到自己背后有什么响动，心里一动，但是继续说下。

“但是，阿尔斯托莉，知识不等于智慧，坚强不代表就不会痛。我知道你很坚强。也很厉害。但是这样并不就是会所你一定能够成为英雄的。总有一天，你会被自己所遇到的痛苦而覆灭自己的……”

“李卫！！你到底想说什么！”这时候阿尔斯托莉不由得大喊道。语气中带着愤怒以及一些不为人知的情感。

而熟悉阿尔斯托莉的李卫知道那是什么情感，那是惶恐，对自己的惶恐。听到这样夹带愤怒和惶恐的喊叫，李卫并不恼怒，反而心有一些欣喜。毕竟，这样的有着小姑娘一样的情感的阿尔斯托莉，才是他熟悉的阿尔斯托莉，才是真正的阿尔斯托莉，才是他牺牲一切都要去守护的阿尔斯托莉。

李卫他不想阿尔斯托莉变成那冷冰冰的样子，更不想见到她把世上苦难都为身上堆的样子，所以他想改变，想给可能踏上那条道路的阿尔斯托莉心里种下一颗种子。

“我想说的是，阿尔斯托莉，你还记得我们在骑士训练营所说过的理想么？我那个只有你才知道的理想。”李卫不紧不慢地说道，似乎完全没有把阿尔斯托莉的怒吼放在心上的样子。

被李卫这样一说，本来怒气冲冠的阿尔斯托莉也不由得顿了顿，继而继续大喊地说道：“我记得！那…那有什么关系！！”

李卫不理会阿尔斯托莉的追问，径直说下去道：“那真的是我的理想，真的。我只是想帮助阿尔斯托莉你成为英雄而已。成为英雄，要忍受很多苦难的，也要经受很多内心的折磨。”

“所以，我想，如果阿尔斯托莉你真的要成为英雄的话，那么就让你将要遭受的痛苦让我承担吧。”李卫语气轻缓地说道。

“……”阿尔斯托莉沉默了一会，然后突然哈哈大笑地说道，“李卫，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哈哈哈哈，分享痛苦，你还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么！一个人所受到的痛苦，怎么可以让其他人分享呢？笑死人了，这真是一个好笑的笑话，哈哈，笑到眼泪都出来了……”

李卫听了，默默地把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不在意地说道：“恩，是个好笑话。来，把眼泪擦一擦吧！”

似乎真的被李卫的话逗笑的阿尔斯托莉，一声不响地拿过李卫的手帕，尔后笑声就开始停了下来，转而代之的是一阵低沉的哭泣声。

李卫叹了一口气，似乎对这样的结果早有预料了。为什么人长大了，就会爱面子，不会像小孩子那样想笑就笑，想哭就哭的呢？为什么总会有人在想哭的时候笑，想笑的时候哭呢？

就在李卫在想这样深奥的问题的时候，抽泣着的阿尔斯托莉突然小声地问道：“李卫，你说痛苦真的能够分享么？我的心好痛…好痛…”

“当你和理解你的人说出你的痛苦的时候，痛苦就会转移的。”李卫若无其事地说道。

“是魔法么？”阿尔斯托莉小声地问道。“有这样的魔法吗？”

“你就当它是一种魔法吧。”李卫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太多。便淡淡地说道。

阿尔斯托莉沉默了，尔后又有些惶恐又有些期待地问道：“那你是理解我的人么？”

“你说呢？”李卫没有直接回答，反问地说道。

尔后，又是一阵沉默。

“我…”阿尔斯托莉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默言无语。

“你很难受，这个我知道。“李卫静静地说道。“但是为什么难受呢？是不是因为想到那些无辜的小孩和老人？”

“恩。”阿尔斯托莉小声地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他们，心里就有一种刺痛的感觉。就好像是我把他们亲手葬送掉一样。”

“那不是你的错。”李卫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是由瑟指挥官他们的命令，并不是你的错。你不是发号施令的人。你也不是执行的人，你没有必要对此内疚什么，或者惭愧什么。”

“但是….但是….但是….”阿尔斯托莉急急忙忙地说道，“但是我们有可能成为这样的人，不是么？”

“是的。”李卫现实地说道，“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命令，想必我们也会把我们的战剑指向那些无辜的人吧。你想得没有错，事实就是这样。”

“如果是你。李卫你会去做么？”阿尔斯托莉大声地问道。“明知道这样不对，你还去做么？你这是违背自己的内心…你…”

“没有人会说那样不对。”李卫沉默了一会。静静地说道，“因为，我们没有自己的判断标准。自己内心的判断标准是不能够成为对抗命令的理由的。阿尔斯托莉，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想么？你怎么能确保其他人会和你有一样的想法？”

“因为….因为这是理所当然的。”阿尔斯托莉想了很久，只能用这样没有说服力的借口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