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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2页）

而爷爷奶奶也老了，步伐蹒跚，后背佝偻。

奶奶的腿脚不好，我扶着她去凳子上坐下，说：&ldo;奶奶我在医院的时候哥拿饭过来吃过了，你别忙活了。&rdo;

&ldo;吃过了？&rdo;

奶奶看了看我的肚子，摇了摇头，&ldo;你这丫头，吃太少了。&rdo;

我哭笑不得，&ldo;这您也能看出我吃少了？&rdo;

她布满皱褶和老茧的手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语气笃定地说：&ldo;都瘦成竹竿样了，肯定是吃太少了！丁家人不给你饭吃？&rdo;

我摇了摇头，轻声说：&ldo;给吃的。只是我本来就胃口小啊！奶奶你坐着，我们说会儿话好吗？&rdo;

奶奶摆了摆手，说：&ldo;等一会儿坐，我先给你整个床出来，晚上就要歇这里吧？&rdo;

我连忙拉住了她，&ldo;奶奶别整理了，我晚上就跟您睡。&rdo;

她又摇头拒绝，&ldo;那不行。我老了，有老人味，跟我睡你睡不着的。你那俩小侄女都不愿意躺我被窝里呢！&rdo;

我哭笑不得，可是鼻尖却越发酸涩，&ldo;奶奶，她们两个小不懂事。我真的没关系，再说我都那么久没回来了，跟您睡一晚您都不愿意吗？&rdo;

奶奶转头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会，然后笑了，说：&ldo;行行行，都依你，咱们囡囡说了算。&rdo;

终于说服了奶奶，我笑着牵着她的手一起进了房间。

那张床已经睡了几十年了，连坐在边缘我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洗了澡，换了衣服后，我就爬到了里头的位置上。

奶奶去拿了一件崭新的被子过来，塞给我说：&ldo;盖这个，没味儿。&rdo;

我嗯了一声，没有拒绝。

她关了灯后，也上床来了，躺在我的身侧，悄悄地跟我说：&ldo;囡囡啊，其实这味都是你爷爷身上的，他自己鼻子不好，闻不到。&rdo;

我失笑，&ldo;我也什么都闻不到啊！奶奶身上还是像小时候一样，香香的。&rdo;

奶奶以前跟人学过做香包，所以从我有记忆起，就忘不掉她身上特有的香味，像是药香，又像是某种熏香，说不出来的味道，很独特，也很容易辨别。

奶奶呵呵地笑了，&ldo;老啦，哪还有什么香味。&rdo;

我握住了她的手，放在脸上，任性地说：&ldo;我说有就有。是我最喜欢的香味。&rdo;

&ldo;奶奶的囡囡啊，还是这么调皮可爱……&rdo;

她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轻声说：&ldo;小时候的你啊，头发软乎乎的，眼睛大大的，鼻子小小的，小脸儿尖尖的，比谁家的小朋友都要漂亮可爱。当初算命先生也说了，咱们家囡囡是有福气的人，看吧，果然，你长大了，就嫁到了g市去了。有一个疼爱你的男人，就差给爷爷奶奶添一个曾外孙了。&rdo;

&ldo;唉，也不知道奶奶有没有这个福气看到你的孩子出生，抱上一抱，瞅一瞅跟咱们家囡囡长得像不像……&rdo;

我亲了亲她的手，低笑着说：&ldo;奶奶放心，肯定会有这个机会的。&rdo;

&ldo;囡囡啊……其实奶奶心里是害怕的。只不过人活到这个岁数了，再怕也没有用了，光着来，光着去。每个人都一个样……&rdo;

我紧紧地抱住了她，哽咽着：&ldo;奶奶别怕，囡囡陪着你呢。&rdo;

&ldo;囡囡，爷爷奶奶没办法陪你一辈子。凡事你都要自己做主，受了委屈别忍着，忍多了，可就要忍坏的。像你妈那样，像你哥那样，见到你那爸都要先抖上几抖。没点出息！&rdo;

&ldo;嗯，囡囡知道。&rdo;

&ldo;以前你被你爸抽的时候，你爷爷那个气得，非要拉着你让你去当兵……说等你当了兵回来，你爸就不敢再打你了，他要是再跟你动手，你就拿枪直接崩了他的脑袋。有什么事你爷爷给你担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