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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2页）

一夜未开的嗓音听着沙哑，像是其中掺了点什么蛊惑人心的东西，柳予远心中一震，不自然地偏头，去看桌上的手机，桌面正显示时间：&ot;十点半。&ot;

&ot;那我下来了。&ot;姜羡踩上爬梯，眼盯着自己桌上尚在冒热气的食物，问柳予远，&ot;给我买的吗?&ot;

&ot;吃吗?&ot;柳予远看着他那副馋猫样不禁想笑，&ot;给你买的，小姜。&ot;

姜羡爬床的动作一顿，身子霎时悬在半空，看着摇摇欲坠，他那心思原先都在食物上，一下全懵了，失足摔了下来。

柳予远眼疾手快给他拖住，手无意识间放在他的屁股上边，姜羡一下脸颊爆红，退后了几步。

&ldo;我叫贾源哎。&rdo;他装傻，&ldo;你在说什么呢。&rdo;

&ldo;你喝酒记事吗?&rdo;柳予远轻描淡写地问他，一步步朝他方向走，把姜羡逼至墙壁角落，&ldo;记得昨天自己说了什么吗?&rdo;

姜羡心中紧绷的弦一下断裂，他甚至不敢去看柳予远，始终盯着地面上一个黑点看，心下一动，支支吾吾道：&ldo;那个啊，其实我可以解释的，你不要靠的这么近。&rdo;

柳予远整个人很热，这种年纪的男孩像是浑身都是旺盛的火焰，烧得他一下头昏脑胀都有些说不出话来，姜羡撑着柳予远的肩膀把他推开，努力正色道：&ldo;其实我有人格分裂症，真的，你别不信，姜羡是我玩游戏的好朋友，他去世后我一直很想念他。&rdo;

&ldo;然后把自己憋出病来了?&rdo;柳予远沉吟道，&ldo;你喜欢他?你的爱真伟大。&rdo;

姜羡摇头：&ldo;不是的，我把他当朋友看。&rdo;

&ldo;日思夜想啊。&rdo;柳予远叹了声气，&ldo;你这声朋友大概能把姜羡从地底下叫起来，痛哭流涕给你看。&rdo;

&ldo;你别，别侮辱死者。&rdo;姜羡气急，拿脚背去踢他小腿，不过柳予远身上一向硬邦邦，定力足，像是用520胶水粘着脚底，姜羡踢了几脚都纹丝不动。

他知道这说法扯，可借体还魂这种事不是更难让人接受，姜羡完全没法说出口。

&ldo;你听我说小羡。&rdo;柳予远闹够了，抓住姜羡两手不让他逃，眼神灼灼语气真诚，在姜羡眼里那叫煞有其事，&ldo;我知道你在骗我，你不是贾源，你是姜羡，小时候跟我踢足球哭得稀里哗啦还咬我的那一个，最开始聚餐唱鼎铭校歌的那一个，还有糊涂时候讲你们当地方言我听不懂的那一个，他们都是你，姜羡。&rdo;

柳予远昨晚翻来覆去睡不着，想了很久，又去网络上查相关的资料，这类事件不是没有发生过，只是国家觉得这与一向倡导的主流价值观不符，便封锁了这些消息，在网上只能找到只言片语，多数人觉得这是假的，但柳予远经历过姜羡这事，便慢慢摸出些门路来。

&ldo;我不会把你送去研究，也不会觉得你是个怪物。&rdo;柳予远想去抱姜羡，被他轻巧地躲了过去，他不气馁，&ldo;你听着，我喜欢你，不管你是什么，我都爱你。&rdo;

忽然一下子就说出了心里的想法，毫无征兆的，柳予远其实在心中打过无数腹稿，计较着说出口的时间，但计划总赶不上变化，他有些着急，连说了好几遍：&ldo;我喜欢你姜羡。&rdo;

&ldo;啊?&rdo;姜羡像是被冰水浇了一头，&ldo;你说什么?&rdo;

他去掏耳朵，讪讪道：&ldo;我听错了吧。&rdo;

姜羡心中鼓胀，觉得那颗心忐忑没有着落，他对柳予远也有好感，爱情这种东西莫名其妙，他起先觉得喜欢女孩，也不过是两字觉得，具体也没在谁身上实践过，来了这里后周围都是男孩子，男孩又大多喜欢男孩，见得多了听得多了，性向也慢慢起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