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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2页）

他微启双唇，勾出了一抹苦笑。便继续往前走。

此刻观情斋的主人已经回来，未入屋，便能听到倒酒的声音。楚珏走到这儿脚步也变得轻快些许。他推门而入，胡悦坐在老位置上看书，留着空位给楚珏。

胡悦眼不离书，但是手却已经给来人斟上了酒。他一只手撑在脑袋。

楚珏轻呷一口，说：&ldo;回来的可真早。&rdo;

胡悦抬头笑道：&ldo;只是送个信儿，一个来回也不需半天时间。&rdo;

楚珏点了点头，喝着酒，凑近棋盘开始看棋局。此时胡悦开口道：&ldo;你从翘儿这里过来，她找我有什么事吗？&rdo;

楚珏微微一愣，随后嗅了嗅袖口说：&ldo;贤弟的鼻子真好。从这丁点儿淡香就猜到我从哪儿来。&rdo;

胡悦放下书说：&ldo;你没事不会独自去，而门口的酒壶灌满了，那我便猜测是小英来找我，没想到却遇到你。翘儿可有什么事？&rdo;

楚珏取走几颗棋子说：&ldo;她原本想要让你见一个卖琴的货郎。&rdo;

&ldo;货郎&rdo;

楚珏道：&ldo;你对柳因这个人可有印象？&rdo;

胡悦脸上出现片刻的动摇，随后摇头说：&ldo;这个名字倒是很有意思。&rdo;

楚珏说：&ldo;那你能和我说说为何你所听奏的柳因吗？&rdo;

胡悦宛然笑道：&ldo;是翘儿说给你听的吧。她一定到现在还在怪我让她白白站了那么多时候。&rdo;

胡悦放下手里的书，他朝着楚珏勾了勾手指，楚珏心领神会地凑近他。胡悦低声说：&ldo;这可是有缘故的，要听吗？&rdo;

楚珏眼角扫了一眼故作神秘的胡悦，说：&ldo;什么缘故？&rdo;

胡悦说：&ldo;柳音这样的声音自然不是这阳世间的声音，活人是听不到这个声音的。&rdo;

楚珏说：&ldo;所以你听的乃是亡者之音？&rdo;

胡悦笑着点头说：&ldo;也许是，也许不是。&rdo;

楚珏继续追问：&ldo;这必定有所交易，否则活人不得而听，以何物作为交换？&rdo;

胡悦苦笑道：&ldo;以楚兄之能早就猜到了吧？&rdo;

楚珏看着胡悦，胡悦虽然还是笑着，但是笑的有些难看。楚珏说：&ldo;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拿回你的声音？&rdo;

胡悦说：&ldo;有必要么？&rdo;

楚珏那茶碗的手抖了抖，差点把茶叶散了出来，他的声音有些恼怒，低声说：&ldo;我不想要看到一个陌生人出口都是你的声音，以及，此事我认为并不简单。&rdo;

胡悦哈哈干笑这转过头，楚珏喝了一口茶说：&ldo;我说贤弟既然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为什么不说出来呢？&rdo;

胡悦这才转过头，凤目一转笑道：&ldo;兄也没有把打算说出来呀。&rdo;

两人相视片刻，皆而大笑。随后楚珏放下茶碗道：&ldo;好好好，既然如此那么这次还是老规矩。&rdo;

胡悦点这桌子看着他说：&ldo;八仙过海各显其能。输者三十年花雕红一坛。&rdo;

楚珏点头道：&ldo;好，一言为定。&rdo;

于是又是片刻的暂停，两人各怀心思。前番平常的交谈到现在也没了轻松的感觉。两人之间游走着一丝不安。

楚珏破天荒地没有强留，而是稍坐片刻便起身离去了，胡悦把人送到门口，在房内走了几个来回，最后似是打定主意出了门。

似乎夜晚开始下起了小雨。胡悦手里拿着油纸伞，漫步走出了小巷。

这条路也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他走走停停，有的时候会笑出声，有的时候却唉声叹息，但最后他终于停下了脚步，面前这是一栋民宅，门口挂着两盏大灯笼。他叹了口气说：&ldo;哎，真不想来啊……&rdo;

但是踌躇片刻，却还是推开了那扇门，门后乃是一个院子。但是却没有人打理过，杂糙丛生，一颗歪歪扭扭已然枯死的柳树上挂着许多的木头，木头上都或多或少有洞，有些还有暗褐色的血迹。每块似是没有人居住的迹象。

胡悦拨开那些杂糙，朝着一栋矮屋走去，那个屋子也甚是破败。最诡异的是，在屋子大门口摆放着两个纸扎的纸人，一男一女，手中各持一把拂尘和一盏灯笼。怪诞的表情似是看着来人，似笑非笑，似哭非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