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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卫生间里满嘴牙膏的祝三元不时地探出头来看梁健一是否等她，后者则一直静静地坐在沙发的一角。

&ldo;好了，走吧。&rdo;祝三元在门口穿鞋，看梁健一没动，又催促道，&ldo;你去不去了？&rdo;

梁健一用手示意她过来，&ldo;我要和你说件事。&rdo;

&ldo;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rdo;祝三元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梁健一沉默了一会儿，说：&ldo;你能不能别再剪头发了？&rdo;

&ldo;为什么？&rdo;祝三元感到很意外。

&ldo;为了让性别特征更明显。&rdo;梁健一的语调像在法庭上为当事人辩护。

&ldo;那有什么好处？&rdo;祝三元奇怪地看着他。

&ldo;那又有什么不好呢？&rdo;梁健一反问。

祝三元被他问得有些发懵，她眨了几下眼睛，&ldo;不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rdo;

&ldo;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只是不忍心你一直堕落下去。&rdo;梁健一懒洋洋地说着。

&ldo;有病吧，你？&rdo;祝三元&ldo;霍&rdo;地站起身，不再理他。

梁健一马上又凑了过来，笑嘻嘻地说：&ldo;如果有好处，你要不要考虑？&rdo;

祝三元瞥了他一眼，&ldo;说来听听。&rdo;

&ldo;你不是闷吗？我带你出去见当事人。&rdo;梁健一说。

&ldo;真的？&rdo;祝三元顿时兴高采烈。

&ldo;我就说你是实习律师。&rdo;梁健一见目的达成，暗暗挑眉。

&ldo;会不会露馅？&rdo;祝三元将t恤换成了衬衫，在镜子前照了照。

梁健一伸手轻轻揉了一下她的短发，&ldo;我相信你的演技。&rdo;

※※※

&ldo;您好，田女士，我是信和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梁健一，这位是我的同事祝律师。&rdo;梁健一主动向对面的女人做自我介绍。

这个叫田淑芳的女人今年四十八岁，留着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发型，皮肤明显的干燥，增白粉底遮住了肤色，却遮不住眼角的鱼尾纹。

&ldo;你好，梁律师好，祝律师好。&rdo;田淑芳向两人礼貌地问候。

&ldo;田女士，非常感谢您的信任，请问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rdo;梁健一开门见山。

没想到田淑芳一听这个问题，还没说话，眼泪先流了下来。

祝三元看了梁健一一眼，梁健一递了一个眼色，她马上从包里取出一包面巾纸放在田淑芳面前。

田淑芳哭了好长一阵儿，把祝三元那包面巾纸都用光了。祝三元又看梁健一，意思是要不要再给她一包，梁健一摇摇头。

田淑芳哭够了，抬头对他们说：&ldo;对不起，我实在是太伤心了。&rdo;

梁健一说：&ldo;田女士，我非常理解您现在的心情，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化悲痛为力量，维护您的权益。&rdo;

祝三元听了差点笑喷，化悲痛为力量也适用于这场合？真有才！

田淑芳听了这话，如梦初醒一般，&ldo;对，梁律师，你告诉我，我怎么才能争取到更多的财产。&rdo;

梁健一说：&ldo;您别着急，请说说您的具体情况。&rdo;

祝三元取出纸笔，装模作样地做着笔录。

对他们婚姻状况的描述，使田淑芳又一次陷入了悲愤之中，从他们当年怎样恋爱，条件如何艰苦，又到生意有了起色，有了钱，却没了感情。尤其是说到他的儿子时，她显得更加激动。

&ldo;我的儿子今年上大三，很聪明。他说如果我和他爸爸离婚，他会在法律上选择他爸，情感上选择我。因为他爸有钱，他会想办法把他爸的钱都陆续过渡到自己的账户里，然后再孝敬我。&rdo;

好聪明孝顺的儿子！可以去演无间道了。

梁健一问：&ldo;田女士，请问您的儿子满十八周岁了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