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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九3（第2页）

向树听了，笑了笑：“你妈妈比你相信你的前男友。”

黄莺眉反而有点替罗文浩解释：“我也不是觉得他就会这么做，可这些年做这行做多了，我知道人真的很难预料，我得为最坏的事情做些预防工作。他做了这种事，我尊严受损。我这么坚决分手，他亦会觉得尊严受损，他有好胜心。”

“人真的很难懂得另外一个人，不管相处多少年，总还会发现让人吃惊的地方。你知道结婚后的人吵架最常说什么吗？”

“什么？”

“‘吵架到气急败坏时会说，你怎么这样，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废话，以前会让你发现吗？’”向树讲起单口相声。

黄莺眉和他一起笑了，黄莺眉道：“我看你有经验。”

这个时候，辛慧打电话过来，一上来就对黄莺眉说：“你记得向树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吧。”

“知道啊。”

“你和向树在一起吗？现在。”辛慧忽然问。

“嗯。在一起。”黄莺眉觉得不需要隐瞒，但又说得有点心虚，奇怪，他们又不是偷情。

向树从后视镜看着她。辛慧道：“有个事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他，我主编告诉我，她姐姐去看他爸爸了。让我去采访。如果我这次再不去，就真的让我下岗了。”

“啊？”黄莺眉震惊。

“你啊什么？你是关心可能下岗的我还是他？好了，你自己决定要不要告诉他。我去忙了。”七八中文首发www.7*8zw.com7*8zw.com

黄莺眉脑子迅速过了过，即使自己不告诉他，他很快也会知道，何况自己现在是他的公关负责人，她要求他对自己坦诚，那首先自己得先坦诚，她整理一下思绪：“向树，刚才小慧打电话来说，那家人……你那个姐姐要去医院看你爸。”黄莺眉一说出姐姐就后悔了，怕向树慧生气。

向树显然也很震惊：“她终于去了！”显然他是知道她迟早会去的。“辛慧怎么知道的。”

“看来她通知了报社。”看到他重点没放在姐姐这字眼，她自觉逃过一劫。

向树道：“看来表演艺术家要开始表演了。”

“所以你要去现场给她掌声吗？”黄莺眉问。

“她有闪光灯，已经够排场，不需要我的掌声。”向树笑笑，又自言自语补充：“姐姐，真是奇怪的称呼。”

黄莺眉没料到以为躲过的劫难会躲在巷口，就等着和自己照面。给自己来个杠上开花。她忙开玩笑：“那倒也不奇怪，我们公司的人即使小我一岁都要叫我姐，坚持不让我占便宜。”

“这么晚，你怎么还要回公司。”向树问。

黄莺眉道：“邓长乐的事还有点事需要处理。我间接的上司因为我拿到了声明没告诉他，大发雷霆。”

“为什么？”

“觉得我自作主张，在古代就是牝鸡司晨，在现代就是女权主义。”

向树大笑：“结果好，对他不是也好吗？”

“他最近很不正常，声言一切要按照程序，如同神经兮兮的宗教原教旨主义者。不过，邓长乐太太真的和邓长乐去年就开始讨论离婚事项了吗？”

“她这么说的？”

“她声明这么写的，她坚持写古文表达自己心声。大意就是他们感情转淡，去年就开始谈离婚，她也不知为何小三不承认和自己的友情，可能她有心魔，担心被指责抢朋友对象，但即使是真的，她也不怪她，红尘来来去去也不过梦一场。”

“这声明插那女人的刀插得真狠。”向树说。

“对啊，既然感情不好，为何又要帮邓长乐？她真的算仁至义尽。”黄莺眉说完，向树又不接话了。一会问她：“你一定要去公司吗？”

黄莺眉怀疑他需要她，便说：“也不一定。怎么了？”

“你能陪我去一趟医院吗？”

“你又要去？”黄莺眉疑惑。

向树调转了方向，往医院的方向开去，黄莺眉一路想着男人的心，也是海底针。到了医院，停在医院路面停车场边，向树却不下车，只开着空调，和黄莺眉在车内呆坐着。车子前方车窗往上看，能看到他爸爸的病房，亮着灯，此刻不知有多热闹呢。

停车场里一片安静，如同车的乱葬岗。偶尔有车死而复活，发动开走，喜悦的灯长照过去，在空中照出两条漫长的满是飞尘的人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