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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传本第114回 态度暧昧有顾虑 战争诡异无常规（第2页）

马英说：“我们接到旅部的命令，由我营一连和三营一连换防。我营一连编入三营留在这里驻防，三营一连全部编入我营。”

“你们谁是队长？”李德钢问。

“报告长官，是我！”巡逻队长敬礼道。

李德钢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交给队长说：“这是换防命令，请你立即带给你们连长，让他立即集合队伍，腾出营房，编入我营行动！不得有误！”

“是！”队长敬礼答道。

……

一营官兵在三营一连的夹道欢迎中开进兵营。

黄万历走到三营一连连长胡四海面前敬礼道：“我是一营一连连长黄万历，奉命前来与你连换防！请予以配合！”

苏二狗也敬礼道：“我是一营一连连副苏二狗，奉命前来与你连换防！请予以配合！”

“我连坚决服从换防命令，立即执行！”胡四海答道。

“说是来打仗的，可哪里有这样的打法！一枪未发呢！我是不是在做梦呀？”郑天贵自言自语道。

“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上上策啊！”李德锡道。

“这两人不是镇公所的乡兵吗？这才几个月就当官了。我也想当兵了。”郑天贵说。

“但愿打陈家港也能这样不费一枪一弹。上帝保佑，阿门！”李德锡自言自语道。

“那还用说！在这里我们是三百对二百，都这样容易。打陈家港，我们是四百对二百，那还不是手到擒来？”郑天贵道。

……

在连部，一营的正副营长和李德钢的三人会议正在紧张进行。

营长马英提出了部队整编方案：胡四海原来的一连二百人分为两个连——一连和二连，胡四海和原来的副连长担任新编一连的正副连长；新编二连的正副连长由原二连和三连的副连长担任；原二连和三连抽出一半的骨干为特务连，另外一半为新编三连。

李德钢说：“这样的建制改编很好，我赞成。不过，正副连长的职务有点不合理。”

“有什么不合理？”马英问。

“原来的一连变成两个连，正副连长都应该是原来一连的人。这样才公正。自古道，疑人不用，疑人不用嘛！”李德钢道。

“沈副官，”马英说，“他们原来的郑家军的人，是反动军阀，是反革命的队伍，有什么价钱可讲？我们没有消灭他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我们这样做，是为了保证革命军的纯洁性。”

“马营长，”李德钢道，“他们既然已经加入了革命军，那就是一家人。我们不能再用‘反动军阀’和‘反革命’的帽子戴在他们头上。”

“岂有此理！”马英怒道，“他们骨子里就是反动军阀和反革命！”

“请息怒！”李德钢说，“大多数当兵的都是穷人，参加是为了混口饭吃，哪里知道革命和反革命啊？”

“你这话有什么根据？”马英问。

“好的。”李德钢道，“就说我们的关旅长吧，他是受孙先生的影响才有了革命思想。后来孙先生派他但辫子军里当兵，他一步步当到了营长。

后来，辫子军溃败，他又收罗了很多残兵败将。有些军官还是由辫子军和反动军阀过来的呢！”

“你这是过时的理论。时过境迁的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现在革命形势一片大好，革命军队蓬勃发展，这就需要我们首先保证革命队伍的纯洁性。”马英道。

“我刚才了解了原来一连的人，他们首先已经得知我们要来改编换防的计划。他们大多数人认为自己已经是革命军了，否定了少数人的企图抵抗的想法。这说明，他们已经有了革命的思想。”李德钢道。

“非也！”马英道，“这恰恰说明，他们中的仍然有人贼心不死，大多数人不敢对着干，正是迫于自己没有足够的实力。对这些人，我们不得不提防啊，同志！”

“营长同志，我看这样争论下去也不会有结果。我们再看看孙副营长的意见吧！”李德钢建议道。他知道，孙副营长是从旧军阀里过来的，应该支持自己的观点。

“好吧！”马英道，“这个主意不错。”

“我完全同意马营长的意见。”孙副营长道。

……

第二天早上，队伍向陈家港开拔。陈家港离响水口八十多里路。

气温逐渐升高，战士们热不可耐，一个个解开衣扣，把背包提在手里或者用步枪挑在肩上。

行军速度很慢。临近中午时，队伍才走了不到三十里路。

到了一个村口，胡四海说：“报告营长，今天天气这么热，恐怕要下雨。我们在这个村子里做饭，也让士兵同志们休息一下，吃饱了再走。”

“既然要下雨，我们应该再走一段。等到下雨了路滑，队伍会走得更慢。传我的话，再走十里路吃饭！”马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