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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传本第38回 贼喊捉贼耍无赖 人上有人寻靠山（第2页）

“谢谢镇长大人！”李庆侠说，“我、我想请您帮、帮助拿个主意呢！”

“我一个小小的镇长，能够管得了海州警察局里的事情？”沈云善问。

李庆侠说：“我、我的意思是说……”

“知道了。”沈云善拉长声音说道，“能够帮忙的人，已经在帮你了！”

“谁在帮我？我……”李庆侠说，“我、我得好好感谢他！”

“感谢什么呀！”沈云善不冷不热地说，“我家招金和你不是表兄弟吗？还客气什么？不是他，你哪里能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不是他，你家小二子已经在牢里了。”

“是的，是的！”李庆侠点着头说。

“小招金还说，”沈云善说，“只要双方协商好了，警察局也不会过于追究。可要是双方协商不好，当事人坚持要追究法律责任的话，那就不好说了，也许会判个三五年的。”

“什么？”李庆侠大吃一惊，“三五年？老天爷啊……要是那样的话，小德钢还能念书吗？我儿子一生的前途不就毁了吗？这是要把我李庆侠往死路上逼啊！”

“庆侠啊，”沈云善无奈地叹口气说，“你怎么一遇到事情就像个女人一样磨磨唧唧的呢？小招金已经想办法给你争取到私了的机会，你可一定要把握住啊！事到如今，只能花钱消灾了。”

“好吧，那我、我回家准、准备去！”李庆侠起身，打了一个寒颤，接着身不由己地哆嗦起来。

“等一等！”沈云善叫道，见到李庆侠十分惊恐的样子，放缓语气说，“到了海州，你可不能去找小招金呀！”

“为什么呀？”李庆侠问。

“这还用问？”沈云善说，“他该说的、该做的，是不用你教他的。你虽然做过他的先生，但他们城里和官府里的那一套，你根本不懂。你也不要向任何人说起我们的关系，否则的话，小招金的努力就会泡汤的。”

“知道了，镇长大人。我可以走了吗？”李庆侠问。

“不急！”沈云善指着李庆侠笑着说，“你看你，这样慌慌张张的能扛事吗？遇到事情把各种困难都想清楚了，心里有了底就不会慌张了。”

……

李庆侠踉踉跄跄地回到家中，唉声叹气，在李惠氏的追问下，吞吞吐吐地说了事情大体情况。

“这个谢正中真不是东西！是他自己亲口说不收一文钱房租让德钢住在他家，可是，我们送那么多东西给他，已经跟上房租钱了，他媳妇还不高兴。这才几天，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李惠氏说。

“那是老谢刚娶的媳妇不懂事，你不能怪老谢啊！”李庆侠说。

“你怎么还说他好？”李惠氏说，“镇长大人都说，谢正中就是个无赖，是贪得无厌的东西，而你却不相信。”

“不说以前的事情好不好！”李庆侠说，“现在都火烧眉毛了，毕竟是我们儿子把人家伤了。”

“我就不相信，德钢会无缘无故地砍伤他的儿子！他那儿子一看就不是好东西，那天他鼠眉鼠眼地盯着管丫头。”李惠氏说。

“那儿子又不是老谢的亲儿子。”李庆侠说，“唉，不说这些没用的话了！看看家里还有多少大洋！”

“什么？你疯了！家里只有八十六块大洋，德兰出门、德铁和德钢娶媳妇，还有老奶后事，都指望那点钱呢！”李惠氏说。

想到父亲和自己几十年辛辛苦苦得来的积蓄要白白地送给别人，李庆侠心里也是酸溜溜的，嘀咕道：“就脸上划了一道口子，估计不会要多少钱的。”

“我看也是，当家的。你明天先过去看看情况再说。不过，要和人家好好说话，就是给他叩头下拜都成。一定要记住哟！”李惠氏叮嘱道。

“估计老谢不会怎么样过分的。就是他那媳妇……”李庆侠为难地说。

“那就带二十块大洋！”李惠氏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松口赔钱。最多这些，多一文没有！再带上零钱来回车钱和饭钱。”

……

辛亥革命后，海州府衙门被废除了。取而代之的东海县警察局把巡逻、抓捕、查案到审判都包揽了。

治安巡逻的警员一个月的薪水是四块银元，查案的警官是八块，而沈招金刚刚结束实习期，薪水六块。

这天下班后，身穿警服的沈招金照例骑着自行车去接沈招银回凤凰城的家。

“姆大哥哎，”沈招银说，“李德钢会坐牢吗？这种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让他坐坐牢长点记性多好！”

“这点小事坐什么牢？”沈招金说，“再说，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李德钢又死不承认伤人。”

“还有，你干吗要帮他呀？”沈招银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