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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2页）

一时无言。

打破这片寂静的，还是这男子。此刻他脱去了身上盔甲，只披了件不知什么野兽皮制成的外衣，悠悠道：&ldo;我姓程，名字不记得了，你们喊我老程吧。&rdo;

叶问颜并不说话，倒是李君城抱了个拳，道：&ldo;程前辈。&rdo;

说什么名字不记得了，根本是鬼话，看老程这双眼通明，精神十足的模样，也知道他纯粹只是不想告诉他们罢了。

老程将二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却只是笑了笑，道：&ldo;你们知道这里是哪里吗？&rdo;

叶问颜开了口：&ldo;生者所处之人间，距死亡极近之地。&rdo;

老程笑眯眯：&ldo;这么看来，你小子也不算愚笨嘛。但你可知道，这里为什么被叫做黄泉海么？&rdo;

不算愚笨的叶问颜默默住了口，也不再看老程，他只是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指尖上。

李君城不动声色地瞥过他神情，回口道：&ldo;晚辈不知。&rdo;

&ldo;天有九重天，地有九重地。黄泉乃九泉之一，泉色为黄，则达地底九重。可如今，这朗阔山河却成了一片海，你不觉得有蹊跷么？&rdo;

李君城慢慢皱起眉：&ldo;前辈的意思是，这里，本不为海？&rdo;

&ldo;是啊，&rdo;老程颔首，顺便从怀里掏摸出了个果子，边啃边说，&ldo;这里本来没有水，只是某一日此地突逢大变，血色可怖，天地为之嚎哭，惊动九泉，不知为何地便裂了，九泉随之上涌，便成作黄泉海。&rdo;

叶问颜：&ldo;……&rdo;

与黄泉海最为接近的大变，便只有洛道李渡城的尸人之变。可那是人祸不是天灾，这哪来的神棍，也能扯到九泉身上？

叶问颜不信鬼神，自然对老程这么神秘兮兮说出来的话没什么感觉。李君城也是不信的，只是不知此刻为何现出了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沉声道：&ldo;那照前辈这么说来，这黄泉海，是天地为了惩戒恶贼才出现的？&rdo;

&ldo;你说的，是其中一方面。&rdo;

叶问颜对老程所言嗤之以鼻。若是黄泉海是为了惩戒恶人而存在的，那么这善恶之别，如何分？

这世上本就没有至善至诚之人，更没有至恶至jian之人。单凭某一条条例，如何断定世人是善非恶，是恶非善？

老程似看出叶问颜心中所想，却也没打算往深了说，只道：&ldo;但这黄泉海，如今是已经在这里了。你们既然进来了，也说明是一种缘分。&rdo;

叶问颜皱起眉，道：&ldo;如何便成了缘分？&rdo;

老程道：&ldo;黄泉本乃阴间之物，如今你们两个大活人出现在这里，可不就是有缘？&rdo;

他一句大活人出口，二人的眼神就变了变，一时之间他们不确定这句话的确切含义。倒是老程看他们表情，似是懂了他们在想什么，道：&ldo;哦，当然，我也是个大活人，你们别怕。&rdo;

怕倒是不至于，只是若老程真的是鬼非人，那他们二人倒真的有些难办。

若是人也就罢了，是人，都有死的那一日，早与晚的区别。只要是人，他们就有自信能够解决，能解决，便能出去。

但若不是人……他们肉体凡身，如何应对？

当下李君城亦笑笑道：&ldo;冒犯前辈。前辈既然仍活着，为什么要盘桓于此地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