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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第1页）

李君城维持着被推开的姿势，听闻这句话微微抬起眼来，看向叶问颜：&ldo;你信我么？&rdo;

叶问颜脸容隐没在阴影里，听闻这话不过抬眉，随即便答：&ldo;信。&rdo;

&ldo;那如果说，我是真心对你的，你信么？&rdo;

叶问颜用力闭了闭眼，随即走近两步，拍了拍他的肩膀：&ldo;我知道的。&rdo;

手腕被人捏住，随即整个人被纳到他怀里。对方的呼吸就在耳畔，一下一下，似乎是生死边缘逃离的惊惶：&ldo;我爱你。&rdo;

叶问颜突然怔了一下，连脸色都变柔和不少，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背，低声道：&ldo;我知道的。&rdo;

&ldo;你不必这么自我牺牲来保护我……我要的从来都是和你比肩，而不是要你站在我身后或者前面。&rdo;

叶问颜一顿，拍他肩背的手垂下，改为环抱他的姿势。李君城似乎是憋了这些话憋得太久了，如今开了个头就仿佛江水般滔滔不绝：&ldo;我知道你是习惯了这样安排，习惯了人间冷暖。但我还是想说……我要你看见这世间繁华看见这软红千丈，我要你见人不必算计因果得失来龙去脉，不必孤独凭剑行走人间，受伤了也只能将伤口掩藏，任它结痂脱落。我要你看见这河山万里，看见这江河无尽，看见站在你身旁的我，看见，爱。&rdo;

&ldo;你……要看见么？&rdo;

叶问颜觉得眼角有些发酸，却还是低声轻笑道：&ldo;好，我看见了。&rdo;

李君城听罢他回答，缩紧了抱着他的手臂，将头都埋进了对方的发丝里：&ldo;我只但望，往后的任何一件事，我们都不要互相隐瞒，不要孤军奋战。我在这里，我一直都会在你身旁。&rdo;

我在这里，我一直都在这里，在你身旁，在你身后，在你前方。我要挡去所有she向你的利箭矛矢，我要除去所有阻挡你前进的泥泞荆棘，我要和你一起走过砺瓦碎石，走过荒糙沼泽，走过无边风沙，走过千山暮雪。

直至最后，一起将这浩大山河领略。

他们的拥抱落在暗处，望风哨上的灯火交汇相映，正巧在此处落下一个死角，这也让叶问颜有了足够的理由让自己的身体在对方的怀抱里放松。

这么多日子来，他一直都像一根绷紧的弦，总归是累了，倦了。

但放松归放松，该做的事一样都不能落，叶问颜沉默了片刻，方才低声道：&ldo;现在龙门镇已经是一座死城了。&rdo;

在窗边大概听到了些只言片语的李君城不用多费劲就能猜出叶问颜作何打算，只是在想及那般的后果之后还是垂了眼，沉声问道：&ldo;一定要鱼死网破吗？&rdo;

叶问颜的声音闷在他衣领里，却仍旧像是一柄锋利的匕首：&ldo;我需要让他们知道，有些事，非以用鲜血浇灌不可成。&rdo;

听闻此言，李君城皱眉，随即扳着他的肩后退几步，直直望进他眼底，居然一点疯狂神色都没有。

他不禁摸了摸他的侧脸：&ldo;为什么？恶人谷当真是你必须要用命去捍卫的地方么？&rdo;

叶问颜没有躲开这个抚摸，而是顺着他的掌心蹭了几下，居然笑得张扬：&ldo;为了讨伐恶人谷，浩气盟究竟折损了多少人马了？&rdo;

被他问得一愣，李君城下意识去算了算，居然得出了一个不菲的数字，当即默然：&ldo;你……&rdo;

&ldo;我没那么高尚，&rdo;叶问颜抬起眼，同样望进他眼底，&ldo;你是明威将军，是浩气盟里头的中坚力量。恶人谷但有一日存于世上，便予浩气盟及中原武林无止尽的压力。这一点，我想很多人都知道。&rdo;

&ldo;自古正邪不共存，可到底谁正谁邪，每个人心中自有一杆秤，谁也说服不了谁。&rdo;叶问颜微微叹道，&ldo;但一个人的精力究竟有多少，够让他一直驰骋于征伐的道路之上？五年？十年？还是二十年？&rdo;他再转回来时，目光已经变得冷冽而深沉，&ldo;我想不管是浩气盟还是恶人谷，都需要一场战事来清醒一下头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