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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席征已经不在了。
“刚才小林说厂里还有会要开,先生就先回去了。”
孙姨虽然不好当着面看戏,但也听了个大概,这小两口貌似闹得不是很愉快,刚才桑妤走的时候,脸都是臭的。
要是先生能借着这次的机会,看清楚桑妤的为人,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走了?
很好。
以前桑妤以为席征是工作排第一,孩子排第二,自己勉强能混个第三,但是现在,她面前估计还得排个四五六。
似乎每次桑妤要被生活的表象蒙蔽的时候,上天总会提醒她不应该把席征当做一个恋人来看待,即便她心里清楚这个事实,却还是忍不住地低落。
她的自信和风采,在席征面前似乎不值得一提。
失落归失落,桑妤也不会因此怀疑自己,只会觉得席征的眼光有问题。
她调整好心态,把目光瞄准一旁的孙姨,“你来得正好,去厕所把痰盂倒一下,这里有我看着就好。”
现在的病房还没有独立的卫生间,安安几乎每天都要拉肚子,有时候只能在痰盂盆里解决,之前都是席柏阳倒的,今天他走得急,估计还没来得及清理。
孙姨知道她心情不好,怕是要拿自己开刀,可谁让她是个保姆呢?
只能一边端着痰盂出去,一边希望桑妤早点离开席家。
忍着恶心把痰盂清洗干净,孙姨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桑妤又指着旁边的柜子,“安安换下的衣服还没洗,你顺便带回去,上面还有一些呕吐物,记得用手搓干净,出院的时候才能穿。”
闻言,孙姨脸色变了变,但洗衣服本来就是她的活,就算再不情愿孙姨也找不到理由推脱,只能小心地把安安的脏衣服打包好。
“太太,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在这儿待着,谁知道桑妤又要指派她干什么活?
孙姨走后,桑妤环顾一圈病房,最后把视线落在一旁的书报架上。
之前秦文斗采访的那篇报道已经刊登出来了,桑妤还特意买了份报纸收藏,也就是这个时候,桑妤有了一个重大的发现——报纸征文。
在往后的二十年里,报纸都是重要的信息媒介,上面除了新闻和采访,也会刊登一些文学作品,且长期对外征文,这不正中桑妤的下怀吗?
她本来就是文科生,写点文章不在话下,不过盲目投稿肯定是不行的,必须要符合这年代的思想和审美,才能提高过稿几率,所以这段时间,桑妤一有空就得研究报纸上的文章。
“阿姨。”
桑妤正看得入神,突然听见一声叫唤,她的目光从报纸移到病床上,第一句话就是,“要上厕所吗?”
安安点点头,小心地从床上坐起来,桑妤帮她扶下来,穿好鞋子,带着她来到卫生间。
等安安解决完生理问题后,这才重新躺到床上。
她这几天吃的都是流食,整个人比之前似乎又瘦了一圈,下巴也尖了不少。
安安侧过脑袋,可怜巴巴地瞅着桑妤,“刚才我好像听见爸爸的声音,可是眼睛怎么也睁不开。”
提到席征,桑妤表情略不自然,又很快被遮掩过去,“你没听错,是爸爸回来了,不过他厂里还有事,得晚点才能来看你。”
“真的?”
安安脸上当即多了几分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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