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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第2页）

合喇也道：“打仗时，他的确像个英雄呢。”

两人说得眉飞色舞，便学着兀术的样，挥动臂膊比比划划假意厮打，却听宛霓道：“能打仗算什么英雄？若是能叫人不打仗，那才叫大英雄呢。”

宛霓说的话两人自是明着都不反对，但肚里却闹不明白，怎的不打仗倒是英雄了？他这英雄从何而来？不过，两人想法各有不同。佟钰想：小情乖乖尽是怪念头，自古以来都是能打仗的是英雄，不能打仗的那是脓包鼻涕虫。脓包鼻涕虫还能叫英雄？眼前就在打仗，有哪个大英雄出来能叫大家不打？大金倒不想打，可大辽非要打，你有什么办法？合喇则想：能叫人不打仗，果然是大英雄，那样就可以少死好多人，而像我们女真这样的小族也就不会再受人欺负。可这样的大英雄却上哪里找去？

然而不管他们怎么想，山谷里对垒的双方已重新开战。铁鹞兵组成一个一个方阵向大金冲击，他们端坐马上，根本不避金兵射箭或刀枪砍刺，到了近前长枪递出，金兵伤了不少。而金兵阵中除了兀术与伯赫箭法精准射落几名铁鹞兵外，其他人几乎拿他们没有办法。娄室急令鸣金退却。铁鹞兵如入无人之境，长驱攻进。但是正当他们放马奔驰之际，忽然金兵退却路上出现许多枝叉尖利的鹿砦。铁鹞兵奔行正速闪避不及直接撞了上去，尖利的鹿砦枝叉刺入马腹登时闹了个人仰马翻。躲在鹿砦后面的大金兵丁趁机冲上，一刀一个，将翻倒在地的铁鹞兵尽皆杀死。后面的铁鹞兵见状，慌忙退了回去。

辽兵见硬冲不过便改变战术，让铁鹞兵打头，后面跟着步兵，他们并不急于进攻，遇到鹿砦，先让步兵把鹿砦搬开，然后再慢慢开进。这一招果然灵验，辽兵向前攻进不少。兀术带人冲杀，辽兵坚持不退，一场混战，双方死伤无数，兀术身上也带了几处伤。

两面山岗上的交战也异常惨烈，辽兵蜂拥而上，金兵又丢了两座山头。粘没喝赶去，斩了两名将官，带人重新将山头夺了回来。

交战正烈，阿骨打忽道：“佟钰，上树看看，那面皇帝的大旗现下在哪里？”

佟钰纵到树顶，打眼望去，道：“那大旗现下到山谷口了。”

阿骨打道：“你瞧着，只要他一进入山谷口你就告给我。”并吩咐人备马。

佟钰盯着那面大旗，过了一刻，叫道：“阿骨打爷爷，大旗进山谷口了”突然铮地一声，一枝长箭射了上来，佟钰急将身子朝后仰倒，长箭擦身而过。

阿骨打吃了一惊，道：“快下来！”

佟钰跳落地上，笑道：“没事，那箭射不到我。”

阿骨打叮嘱道：“射箭这人臂力不弱，你们要特别小心。”说着，看了看合喇和宛霓，随即一挥手，带人冲下山去。十八死士、突不古、张朝林、张朝森两兄弟以及他们各自率领的百名合扎卫士，都紧跟在他身后。十察虎也想跟着，被阿骨打喝令留下。突不古因桅杆上挂着阿骨打的大纛旗竖立在山顶，便临时找了根铁枪扛在肩上，走时，还恋恋不舍地在桅杆上摸了两把。

阿骨打带人沿小路急行，越过辽兵大队，突然斜刺里杀出，攻向辽兵后阵，那里正是耸立辽兵皇帝大旗的所在。辽兵措手不及，登时乱成一团。

佟钰想看清楚，又跳上树顶。合喇也想上去，但这次佟钰却不拉他，道：“这上面危险，你别上来。”急的合喇直劲问：“爷爷怎样了？爷爷怎样了？”

佟钰道：“阿骨打爷爷好威风，铁梃杖一抡便扫倒一片，两抡便扫倒一堆。”

合喇想象不出他说的情景，纳闷道：“什么叫两抡便扫倒一堆？”

佟钰挺烦气地道：“你怎么连这都不懂？前面一抡，扫倒一片。后面再一抡，扫倒的人压在前面倒下人的身上摞在一起，那就不能叫一片，应当叫一堆，懂了吗？”

十察虎也来到树下，道：“后面呢？后面怎样？”他向来打仗冲在头里，自从当了合扎谋克头目跟着阿骨打，便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冲锋陷阵了。但每见到别人打仗，心里总是痒痒的。

佟钰却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是问阿骨打的身后，道：“后面么??????后面是兄弟，他跟在阿骨打爷爷马后，铁枪一抡??????他不惯使枪，使枪和使杆一样，也是一抡，便扫??????没扫到人。又一抡，还是没扫到人。阿骨打爷爷在前面将辽兵都扫倒了，兄弟在后面便扫不到。不过这样也好，辽兵都不敢从后面上来，阿骨打爷爷后顾无忧。”

合喇着急知道爷爷怎样了，不满道：“你别尽说突不古，也说说旁人。”

佟钰道：“十八死士也很了得，左砍右杀，辽兵抵挡不住都往后退。哎哟，不对，不对，那些辽兵又回来了，这些可不是普通的辽兵，是宫卫骑士！十察虎，他们可是你的兄弟。”

十察虎大嘴岔一咧，道：“他们可不是娃（我）的兄弟，娃（我）在皇宫里时还没他们呢。他们这些人可比娃（我）那会儿差劲多了。”他对自己曾当过辽廷宫卫骑士并不避讳，有时还要吹嘘几句。

佟钰道：“这些宫卫骑士却也了得，杀退一批，又上来一批，阿骨打爷爷被困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