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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ldo;是，将军。&rdo;

&ldo;此其一。&rdo;李承恩满意地点头，&ldo;另外，李某想要和工曹大人谈谈。&rdo;

工曹战战兢地冒了一头大汗。

&ldo;不可以吗？&rdo;李承恩似笑非笑地挑起眉。

其他五人很识相地退了出去。

工曹一直在袖子底下搓手，对方不开口他也没法问，折磨之极。

&ldo;大人，渝州近年如何？&rdo;

&ldo;一切安泰。&rdo;天子治下莫非王土，怎么敢说不好？工曹头都不敢抬。

&ldo;安泰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rdo;

那种盛世只在太宗时昙花一现，如今有没有，大家心知肚明。

&ldo;将军？！&rdo;工曹惶恐地跪倒在地，&ldo;下官任职以来夙兴夜寐，万万不敢怠慢。&rdo;

&ldo;呵，大人请起。&rdo;李承恩伸手扶他，&ldo;说来也巧，李某无意中路过渝州一家客栈，听住客说里面有人被抓……&rdo;

工曹听罢事情经过，脸色微微缓和，&ldo;原来将军是指这件案子。&rdo;

&ldo;看来确有其事？&rdo;

工曹叹口气，&ldo;将军，在渝州有两大势力，一是青城，一是唐门，这两家闹了多年，因为是江湖门派，下官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青城派的人来府衙鸣冤，说余掌门的千金在闺房中消失不见，地上尽是凌乱衣衫和血迹。&rdo;

&ldo;跟官府抓的人有关？&rdo;

工曹颔首道：&ldo;掌门千金无端失踪，血迹又与余掌门相溶，多半是那位小姐所流，如此推断凶多吉少……衙役在现场发现一物，是藏剑叶家所有，他们早不来晚不来，正好此刻从江南来到巴蜀，自然嫌疑最大。&rdo;

&ldo;哦，是什么物证？&rdo;

工曹歪着脑袋想了想，&ldo;下官不通音律，觉得像是一个埙。&rdo;

&ldo;李某能看吗？&rdo;

&ldo;可以是可以啦，只是下官来得仓促，证物尚在官邸未及入库……&rdo;

&ldo;那李某就叨扰了。&rdo;

&ldo;哪里哪里。&rdo;

如此一来，其余五曹各归各处，谁也不曾惊动，李承恩与工曹到他官邸查看物件，等把那精致的埙托在掌心，正反观瞧，不觉了然在心。

&ldo;大人准备如何断案？&rdo;

&ldo;罪证确凿，只欠犯人画押。&rdo;

&ldo;若此人矢口否认呢？&rdo;

&ldo;将军，依《唐律》，有数不尽的法子能让犯人招供。&rdo;

李承恩一字一顿道：&ldo;即使屈、打、成、招？&rdo;

&ldo;呃不‐‐&rdo;工曹咽了口口水。

&ldo;李某想见见被拘押的人。&rdo;

&ldo;这……&rdo;

&ldo;或对破案有所裨益。&rdo;李承恩又道，&ldo;不过，若大人为难就罢了。&rdo;

&ldo;不！不为难！将军百忙之中还为此等琐事忧心，下、下官心怀愧疚。&rdo;工曹忙不迭摆手，随即安排李承恩前往渝州大牢。

正因跟六曹有言在先，李承恩的行藏无人置喙，他换上衙役的衣裳扮成送饭牢头入狱。这座大牢是水牢，头顶池子蓄水，下面关押犯人，巴蜀本就湿热，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更加令人难耐，他提着食盒走在坑洼不平的石阶上，不住在想那工曹的话。

唐家跟余家有嫌隙，余家又来指证叶家犯案，莫非是要趁机破坏叶唐联姻？

不久，李承恩行至水牢最里一间暗房，被交待过话的狱长以铁匙打开牢门，自个儿后退到不远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