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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鬼谷（第2页）

“让乡亲们别慌，等天黑之前，杀口猪，咱们到鬼谷前的神祠拜祭伏羲大帝、鬼狱司典”。

这时，却听见女人惊叫起来：“是恩公！恩公回来了！”

远远望去，正是昨夜的陌生人。只见他满身泥泞，正从村头的山脚边快步走过来，一直走到惶恐不安的女人身边，接过她手中的婴儿。

“召氏嫂子，你放心，你家相公就在山那边转悠，马上就过来了，他并没有进山谷，只是一时迷了路。”

召嫂子激动万分，手足无措：“真的？太好了！恩公大恩，村妇……”

召嫂子跪下磕了个头，爬起来朝着山边跑去。

农夫则是万分惊愕。“啊？不会吧，这附近的山路我们找了两三天，不知道找了多少来回……哦，找着就好！多谢恩公！”

族长也是拱手行礼。“多谢多谢！”

二人很快和召氏嫂子一起奔向陌生人所指的方向。陌生人从屋檐下牵过马匹，带上男孩子，驾好车。

村中所有的人互相打着招呼，都惊讶地朝找到人的地方迎过去。他们没有注意到，那辆马车已经快速、隐蔽地启动，驶向鬼谷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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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清晨，刺目的阳光照射山峦、群峰。此刻，幽深的鬼谷之中，仍是阴霾沉浮，晦暗莫辨。一辆马车停驻在一处凸出的危崖下。

马车中婴儿仍在沉睡。黄瘦的男孩子懂事地在一边照看。

车外的年轻男子放下手中的书简，沿着崖边杂乱的灌木丛攀援而上。他的动沉稳迅捷、灵动轻空，仿佛踏着一条消失的路径，穿越这片诡谲之地。

悬崖的背后，荒草没人，乱树丛生，是一片嶙峋的谷地。男子继续探索前进，走过数箭之地，破石乱岗中陆续开始出现残缺难辨的断壁、古代的遗迹。

一处尖锐突兀的山体上，男子拂去落叶、衰草，抽出匕首划去厚厚的青苔，凹陷处竟现出两处青铜铸就的低矮门庭，雕刻着神秘斑驳的图腾、纹饰。

顺着铜门往下，山根处有巨石搭就的石屋，坍塌破败，几乎全被藤蔓、杂草湮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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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栩叔叔，我们不用再走了吗？”

“是的。”

“叔叔，我们还能回云梦山吗？”

“忘记云梦山，不然卫鞅叔叔会有危险。”

“可是……叔叔，我怕。”

“不怕，我们就在这里开荒造庐，修文习武。记住：从今以后，不要再叫叔叔，叫我师父。”

“……嗯。”

山洞外，晚星闪烁不定。男孩子听话地点头，凝视着油灯对面那张沉静的脸和星辰般的目光。两片泪花，从男孩子的眼眶中盈出。一边的石头上，摆着一张古老的青铜麒麟面具，只剩一半。

王栩牵着孩子的手，将他带到山洞外的繁星下。

“今天，我们上第一课，剑法。”

男孩擦干泪，快速点头。在这样一个环境中，若要努力地生存下去，首先必须掌握高强的武艺。银河浩瀚，长风动林。山脊上，星月下，剑光跳跃，矫若惊龙，飘逸恢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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