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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ldo;没有。&rdo;

杨凛舒了一口气：&ldo;你一会儿有事吗？&rdo;

&ldo;去看我妈，今天是我妈的忌日。&rdo;

&ldo;哦，对不起。&rdo;

&ldo;没事。&rdo;

&ldo;一起吧，我送你。&rdo;杨凛说。

杜晔笑了：&ldo;杨警官今天怎么这么清闲？我还以为你天天办案子呢。&rdo;

&ldo;我今天休息，总不能天天上班啊。犯罪分子都有休息日，我也得休息啊。&rdo;

骨灰寄存处，杨凛透过玻璃窗看见杜晔妈妈的照片。那照片已泛黄，看起来很有年代感。照片上的女人烫着大波浪，风情万种，笑容明艳动人。

杜晔把骨灰盒旁边干枯的花拿出来，又把一支新鲜的白玫瑰放在上面。她用手拂去骨灰盒上的灰尘，看着妈妈的照片出神。

&ldo;你妈妈什么时候去世的？&rdo;

杜晔回过神：&ldo;我九岁的时候。&rdo;

&ldo;怎么去世的？&rdo;

&ldo;吸毒过量。&rdo;

杨凛心中感慨，这样美丽的女人本可以有美满的生活，为何要吸毒，最后竟然还因吸毒而死。

&ldo;你爸爸的骨灰也存在这儿吗？&rdo;

&ldo;没有，我没有我爸爸的骨灰。&rdo;

&ldo;你爸被行刑之后，你没有去领骨灰吗？&rdo;

&ldo;我当时在福利院，没有通知到我。&rdo;

杨凛安慰她：&ldo;没关系，你心里有他就好了。你现在长大了，又很优秀，你爸妈知道会高兴的。&rdo;

&ldo;会吗？&rdo;

&ldo;当然。&rdo;

&ldo;谢谢你这么说。&rdo;

&ldo;什么？&rdo;

&ldo;我很少跟别人提起我亲生父母，不是觉得他们给我丢脸，而是因为别人都觉得贩毒的人都是十恶不赦的坏蛋，吸毒的人都是社会的渣滓……我不希望别人怎么想他们，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我的父母，是带我来到这世上的人。&rdo;

&ldo;你说的对，不用难过，也不用在意别人怎么说。&rdo;杨凛拍拍杜晔的肩膀，说，&ldo;他们很爱你，像天下所有的父母一样。&rdo;

殡仪馆旁边的一家小餐馆，服务员端上热腾腾的饭菜。杜晔说：&ldo;我还以为殡仪馆旁边的饭店会很少有人来呢。&rdo;

&ldo;为什么？嫌晦气吗？&rdo;杨凛问。

&ldo;嗯，不是很多人这样想吗？&rdo;

&ldo;对，你说的没错。但是人到了真饿的时候才不管这些呢，只要是能吃的什么都吃。你不知道办丧事有多累。&rdo;

&ldo;你知道？&rdo;

&ldo;十年前，我爸心脏病去世了。&rdo;

&ldo;十年前？就是你到我家抓我爸爸的时候？&rdo;

&ldo;对，那时候我刚给我爸办完丧事。丧事全是我一个人操办，开始的时候很难过，也哭了。到了后来又累又饿，根本哭不出来，只想吃饭睡觉。那些家人去世伤心得几天不吃不喝的，我看还是饿得太轻。&rdo;

杜晔被他的话逗笑。

&ldo;你知道吗……&rdo;杨凛有些犹豫地说。

&ldo;嗯？&rdo;

&ldo;我现在觉得自己的心态变了，突然开始有点怕死了……&rdo;

杜晔笑了：&ldo;人不都怕死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