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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奥起身,绕过办公桌,来到姜半月身边,把她的转椅转了九十度角,让她与他面对面。
他拿过她手里的喷雾:“闭眼。”
“都说了,不合适。”
时间总是站在余奥这一边。
十二点整。
“午休时间,”余奥心平气和,“朋友帮朋友上药,没什么不合适。”
余奥转姜半月的转椅时,姜半月没坐稳,往下出溜了几分,以至于二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近到她的膝盖轻轻蹭着他的西装裤。对此,姜半月没有往后撤,而是站起身。以她对他的了解,她铮铮铁骨地站起身,他就会避其锋芒地往后撤。
但这一次,他没有。
她几乎撞了他的下巴。
“长本事了你……”姜半月抬眼。
余奥不急不躁:“以前让着你。”
身高差太多,姜半月识时务为俊杰,又坐了回去:“来吧。”
知道的是上药,不知道的以为是慷慨就义。
她怕疼。
余奥也知道她怕疼。
十一年前。
保姆把前夫的女儿“送给”余智梁,怀了余智梁的孩子。余奥将保姆扫地出门。保姆顺藤摸瓜,顺着余奥,摸到麦当劳,摸到姜半月,认准是姜半月在余奥背后搞的鬼,二话不说,薅了姜半月的马尾辫。
姜半月对保姆还手又还嘴,手上赢了,嘴上也赢了,最后,保姆连滚带爬地走了。
只剩下姜半月和余奥二人,姜半月一撇嘴,眼泪吧哒吧哒往下掉。
“她说的每一句话,你就当耳边风。”余奥给姜半月递纸巾,一张接一张。
“我当她放屁。”
“那……那你哭什么?”
“疼!”
“哪疼?”
姜半月捂住后脑勺:“头皮。”
“我看看。”余奥拆开姜半月被保姆薅歪了的马尾辫,小心翼翼地检查她的头皮。
姜半月的眉毛和睫毛都不浓密,但头发乌亮亮的,缎子一样滑,以至于余奥在确认她真的“毫发无伤”后,为指间丝丝柔柔的触感走了神。
姜半月哽咽:“我们这样很像大马猴。”
“什么?”余奥回神。
“就很像大马猴妈妈给大马猴孩子择虱子。”
余奥收手:“没有皮外伤,我带你去医院做个CT看看。”
“不用。”
“你都疼哭了。”
“我娇气,不行吗?”姜半月就是这样,遇事不慌,主意正,小小年纪就懂得利弊,但就是怕疼,打个针像要她命似的,磕磕碰碰也咋呼。
余奥在姜半月面前不是第一次词穷了:“行,特别行,特别特别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