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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灌溉（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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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平淡无奇，今天复制昨天枯燥乏味，顺从自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一天早出晚归，在公路上尘土飞扬训练，新兵们在老兵们手把手诲人不倦，不厌其烦的言传身教中，随着月盈月亏的轮番交替天天向上，脱胎换骨，自然而然水到渠成，掌握要领娴熟驾驭，已经熟能生巧了成绩斐然，趋于成熟，真有些天高任鸟飞的韵味。

这个季节，是春生夏长的季节，屯垦戍边的军人们，不愧为最杰出的绘画大师，把荒凉的大漠深处打扮的五彩缤纷，各种各样的农作物形态各异，风格不同，错落有致，生机盎然，美轮美奂，竞相疯长。

数量庞大，占据主导地位的农作物，面积最广的麦子长势喜人，已经绿毯似的深及大腿，放眼望去，满目翠绿到天尽头，日新月异改变着形象，已到了抽节拔穗，孕育杨花的档口，眼看着开花结果，收获在望。

其他农作物，星星点点点缀其中，油料作物油菜籽，已经过了开花期，在太阳下绿油油酝酿着华丽转身，过不了多长时间就大功告成啦。还有规模不大的胡麻还没有开花，紫色的花高贵典雅，宛若含羞矜持的少女颜质极高，好不期待。秋天作物大豆、高粱、玉米，淹没在麦田中似有似无。

规模空前的果园，雾澄澄像一片海，青涩的果子，仿佛是绿宝石层层叠叠，聚集在一起互相攀比谁长的漂亮，谁长的大，沉甸甸压弯了枝头。藤茎作物西瓜地里，碗口大小的西瓜显山露水，青翠欲滴摆在地面上，就像祖母绿宝石一样，密密麻麻令人向往。

还有个头不大，风格迥异，各种各样的香瓜、甜瓜、麻瓜、黄瓜、波兰瓜、黄河蜜，一大片一大片错落有致，颜色不同连在一起，遥相呼应蒸蒸日上，互不相让就要成熟了。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片万亩向日葵地，浩瀚的已经竞相绽放了，黄橙橙的花盘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奢侈的与众不同，蔚为壮观展现在天地间，把湛蓝湛蓝的天空都辉映的金光闪闪，看一眼赏心悦目，心旷神怡，令人惊叹不已。

今天是浇灌麦田的日子，教练新兵们的车日出而出，按部就班，已经能脱开身的总教头羽队长自由了，仿佛成了多余，有没有他的存在无关紧要，一切正常无差错。

不出车，就带领着炊事班的几个兵抗着铁锹，忙碌在田间地头汗流浃背，大水漫灌浇地。黄河之水天上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河水，不知道跌宕起伏行程了几千里百折不回，激流涌动，一路上毫不迟疑高歌猛进，高山峡谷不在话下，迫不及待流进如饥似渴的麦田里，滋润着丰收在望焦渴的麦苗，都能听到麦苗欢天喜地喝水的声音。

喝饱了水的麦苗兴高采烈，蹭蹭蹭长势喜人，赏心悦目，越发的青翠欲滴，绵延不绝，一望无际，与天地相连，一派丰收在望的喜人景象。

要想娴熟驾驭桀骜不驯的黄河水乖巧听话，循规蹈矩，是个力气活，首先要在水渠里筑坝栏水，不仅仅是力气，还要有技巧。每一块田地，都要有同样的吃水高度，不能厚此薄彼，要不然旱涝不均，就会失去一刀切的统一性。

田黄一夜，不能齐头并进一块成熟，参差不齐怎么收割？哪可就出洋相了，这是田间管理的重中之重。

艳阳高照，一上午时间白驹过隙，挥汗如雨，忙忙碌碌，马不停蹄疏导湍急流水进入农田，不知不觉间匆匆而过，几百亩地灌满了水成绩斐然，吃午饭都来不及不得消停，轮流换班在田间地头就地解决，碗一放顾不得喘气，嘴一抹就走马上任，一如既往。

炎炎烈日下不堪忍受，热气腾腾，酷热难耐，依然汗滴禾下土毫不懈怠，挥汗如雨，疏导着激流涌动、欢天喜地迫不及待的黄河水，毫不吝惜滋润着如饥似渴的麦苗步步为营，稳扎稳打。

水火无情，水逼人急，流速极快的一渠水不等人，把为数不多的几个兵忙得团团转，前呼后应的呼喊声彼此起伏，不亦乐乎。手忙脚乱马不停蹄，浑身上下糊满了泥巴，就连打趣解乏说话的功夫都没有，一个个尽职尽责，手慌脚乱不敢懈怠。

日头偏西的时候，荒无人烟的农场里热气蒸腾，看不到人影，劳作的人们避开骄阳午休。此刻是一天中温度最高，极易中暑的当间，深知其中利害的当地人，自然不敢出头露面。

而空旷的渠坝上，兀突出现了状况。一辆不多见的军用吉普车寻寻觅觅、慢慢悠悠，走走停停，飘飘忽忽，从车上下了一个穿着靓丽的时髦女郎，举着炮筒子似的照相机，转着圈拍照农场美景，岂不知她自己却成了淹没在青纱帐里埋头苦干，看不见别人眼睛里的靓丽风景。

忙里偷闲的羽队长，直起腰来看了看，气喘咻咻擦了擦汗流不止的脸，距离太远，看不清楚是什么人。心想：能到这闭塞的塞外高原来采风的文人墨客，也算是一个独具慧眼的行家里手。大漠深处风光绮丽，鲜为人知，相对于不知情的人来说，真正是神仙福地。

湍急的黄河水势头强劲，逼得人没有放松间隙，灌溉完了这一畦，下一畦就要提前准备好堵坝开口子，疏导黄河水流进麦田，才算是大功告成。

几个兵赤着脚汗流浃背，高高挽起裤腿，忙的团团转，驾驭着毫无怨言的河水因势利导，井然有序灌溉，身上的泥巴随处可见，就连脸上都不能幸免。

羽队长脸上，也是星星点点的泥巴星罗棋布，却乐呵呵的满不在乎，乐在其中。直起腰来的韩老六擦了一把汗，看着他脸上的泥巴戏语道：“呵呵——队长，洗一洗脸吧？要是有漂亮女人，看到你这幅脏兮兮的尊容，可就没生意了？哈哈哈……”

年轻人在一起说女人，可是个永远都感兴趣的话题，是因为这是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军人也不例外，聚在一起说个不停，滔滔不竭。

“哈哈哈……把你死的愁？有没有生意关你屁事？咦——你小子是不是思春了？想起家里的一朵花，久旱不逢甘霖枯萎了？要不要回家去灌溉灌溉，滋润一下？”

“呵呵——太需要了咯？哥哥，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两年了没回家，一朵花不灌溉，真的是枯萎了，什么时候才能让我走？”

“现在就走，我给你派车。”

“啊——这这这，这么快？真真，真的假的？你你，你不是天窗里吊苜蓿，给驴宽心吧？”

“哈哈哈——怎么会？军中无戏言，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嗯嗯——你想想看？只要情况允许，我不是让所有人都探过家了吗？回家可是稳定军心的大事情，也是出门在外的游子，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的美好一刻，令人神往。现在就剩下你和黑子两个人没有回家了，黑子那个臭逼犟驴一个，是不愿意回家，你是离不开回不了家。”羽队长说。

匪夷所思的韩老六一听，怔怔看着他，想了想说：“嗯嗯——你你，你是说？现现，现在可以离开我了？”

“嗯——现在还是离不开你。你走了，你就用绳子把我们的脖子扎住，伙房里的锅就剩下当钟敲了，让我怎么办？呵呵——你给我举荐一个能接替你的人，你就走，好不好？”

“呵呵——你你，你这不是成心拿我开心涮我吗？能接替我的人确实没有，我还是离不开啊。”

“哼哼——都怨你小子小心眼，太自私保守，后继无人，没有培养出一个接班人来解脱自己，真正地笨死了啊？哼哼——你那点破手艺？不就是做饭吗？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就是害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有什么呀？哼哼——小伙子？再好的东西不能发扬光大，没有传承？岂不就消失殆尽了？你还不如山野村夫，世外高人杜师傅开明，你看看他给我们教授罗汉拳是啥心态？可以说毫无保留，倾囊相授，尽心尽力，其目的就是为了传承下去。呵呵——现在他已经打不过五个兵了，再过一阵子，我们就能和他一对一单挑对决，你要向他学习才行啊？”羽队长数落道。

汗流满面的韩老六一听，叹了口气说：“且且——我不是你说的哪么不堪？我也想好好传授几个兵，可是，炊事班的兵，像走马灯似的你来我往留不住，你让我怎么传授？大家都说炊事班就是劳改队，发生了交通事故的兵，都发配到这里来劳动改造，用不了几天就刑满释放了。再加上没有人愿意传承我的手艺？总不能让我绳捆索绑强加给谁吧？嗯嗯——说起来这都怪你，你就没有为我操过心？”韩老六瞪了一眼，倒打一耙抱怨道。

“闭上你的乌鸦嘴——你你，怎怎，怎么就怪起我来了？”羽队长一听不吃味，看着他捶胸顿足的说：“呵呵，你这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说你娃啬皮的不愿意传授，还说我不操心？天地良心啊？我去年向你讨教煮肉十天不坏的诀窍，你娃狼子野心，还敲我竹杠，逼得我请客三次，我才学会了五天不坏的诀窍，到现在，煮肉十天不坏的秘密，你都还没有传授给我，可见你娃可恶到啥程度了？良心大大的坏了。谁谁，谁还愿意传承你的破手艺？你娃就去死吧？”

“哈哈哈……”韩老六一听幸灾乐祸，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笑出来了，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你你，你说我敲竹杠算不上，哪不是老虎头上搔痒找死吗？逗你玩是真的，我现在……”

“溃坝了……”有一个兵怒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