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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戴金硕之事（第2页）

只半刻，鹏展俯冲而下，双翅收整，立在戴金硕面前之时，手里已多出了一块粗厚的灵芝。戴金硕心中激动，说不出话来。

“血灵芝拿去，你还欠我一掌！滚！”

戴金硕接过血灵芝便转头急急离去，一句话也没说，因为他知道不必多说。

把血灵芝交给鸣罗洞的黄尚语之后，戴金硕又赶往了灭龙山，去赴虚弥的挑战。黄尚语追问其去处，让万旭服下了血灵芝之后又与三老一同把棺木送至葬地，安置好棺木之后，万旭尚未清醒，但已无性命之忧，所以黄尚语也不回鸣罗洞探视，便追至灭龙山。她知道重阳教不可能这么轻易地让戴金硕取得血灵芝，便看得出他早已受了重伤，不能再与人决斗。

决战是在黎明时分，戴金硕盘膝坐地，调息运功，静静地等待着虚弥的到来。晨风吹着巍如巨岩的戴金硕，带着一丝冰霜之气。戴金硕粗糙黝黑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点痛苦。其实，他身上的伤还在淌血，断骨更是剧痛难当，强忍着内脏碎裂引起的翻腾作呕，只有渗出皮肤的冷汗稍微泄露了他猛狮般外表之下是多么的艰苦。

当戴金硕睁开眼，只见不远处，翠绿的松树斜倚着白岩，白岩上坐着一位书生，衣着高贵，身后立着两名华服侍从，一人抱着符筒，另一人背剑以侍。少年面若冠玉，风姿清瞿，膝上已然放了几张符正微笑地看着自己。

戴金硕正要叫他离开，免得再等一会的决斗中遭受池鱼之殃，一开口才想到他是何时来的？自己竟然不知道他在此坐了多久，难道他就是.........

“此为抚琴之符！”，少年双指夹着一张符，朗声吟道：“残战千里，杀血盈池；俯视苍生，不可一世；暮年螣蛇，宝刀已老；悲鸣晨风，毕命于斯！！”

歌空苍凉，慷慨高歌，戴金硕心神动摇，不禁一挺胸膛，道：“戴金硕在此！！”

书生浑然不理会，把符丢进身后侍女符筒里面之后，抽出插在衣领后的羽扇，欠了欠身，摇扇道：“在下虚弥。”说着，身形一闪，宛如柳絮因风，飘然而起，轻轻飞落在戴金硕三步之远。

落地的姿态美好，无声无息，以一介少年而言，已是了不得的造诣，戴金硕一看，心中便有谱：自己未曾受伤，与他硬拼，自己也未必有胜算。虚弥羽扇轻摇，道：“戴金硕，你自认技不如我，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戴金硕粗犷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眼里却是不屑与坚毅。虚弥俊容一笑，道：“那么，得罪了。愁云，上乐！！”

戴金硕握刀在手，抱着符筒的侍女则是把刚刚那张符拿出来，一点点的琴声流泄而出，虚弥抽剑在手，朗声道：“抚琴符琴声一停，你的性命也一样会终止！”

剑招随手挥洒，漫眼银光，戴金硕竟看不出剑招所在！猛然挥刀欲横砍而过，虎口一痛，“啊”地一声，刀竟被硬生生打飞脱手而出，冰冷剑气贴肉扫过，戴金硕倒退数步，“镪铛”一声，细弱的剑刃与粗厚的刀身相击，刀弹飞出去，戴金硕旧伤爆发，“哇”地吐出一大口血来。

“戴金硕！！”黄尚语的惊呼声中，戴金硕已是站立不稳，整个粗壮的躯体如梁柱崩颓倒在地上。

此时琴声戛然而止。

黄尚语扶住戴金硕，急道：“你怎么样了？”

戴金硕道：“刀！！摩柯.....金.....刀....！”

黄尚语道：“虚弥，你胜了，可以住手了吧！”

虚弥此时已收剑回鞘，笑着看他们二人，轻摇羽扇道：“哈哈.....戴金硕，你已经败了，现在的你只不过是一个在女人下求生的弱者，你现在是一个使烈女变节的罪人，哈哈哈，你现在可知道你已经被时代所淘汰了？”

戴金硕心口一痛，欲挣扎起身，却竟然连挣脱黄尚语的纤纤五指之力都没有，不禁眼花心碎。此时的黄尚语担忧得五内如焚，也不去辩驳虚弥的奚落，急忙为戴金硕点穴锁脉。

虚弥在笑声中飘然而去。

黄尚语急于暂止戴金硕的血气逆转，而戴金硕却完全任凭摆布，不再挣扎。良久才喃喃道：“.....我是在女人下求生的弱者......我是.......我是......”

黄尚语落下眼内，收手道：“不要胡说！”

但是戴金硕恍若未闻，悲笑起来：“哈！哈！哈哈.....我被时代.....淘汰了....我是.....弱者...！”

黄尚语泣道：“不！你是大英雄！武林中人人敬仰的金刀！你不是弱者！不是！”

戴金硕悲惨地大笑，哽咽的粗犷笑声，杂夹着几句：“........我是弱者.....哈哈哈.....我是失败者.....哈哈哈哈！”

黄尚语强忍悲哽，戴金硕重伤在身，神智已经混乱，需要找一个地方先静养起来。随后黄尚语抱起那硕大的身子，一步一步走了开去。

而当此时万旭赶来的时候，只见到那一大滩戴金硕的血，以及被遗落在荒草中那曾经威震八方的摩柯金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