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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而上官霞蔚却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倒是没有半点说起他的不是，也从未在他面前提起那事。所以，他也不再提起那事。

本以两人都不再提那事，就可以当无事发生一般的。他也做着将言子愉送去别处的打算。言子愉也是自觉的对不起上官霞蔚，自觉的无脸见上官霞蔚，每每的见面都是求着上官霞蔚原谅她，不要再生她的气。她也只不过是一时的情不自禁，她更是告诉上官霞蔚，其实她与段慕风仅那么一次。她也愿意接受段慕风的安排离开段府。

本以为一切都会朝着好的方向而去，谁知就在他送言子愉走的那日，她却晕倒了，经大夫诊断，却是言子愉身怀有孕了。

那一时间，他怔在了原地，就好似被什么击中了一般，根本就没有了任何的反应。

上官霞蔚依旧没有过大的反应，就好似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一般。深深的看了一眼他与言子愉后，转身离开了。

就这样，言子愉是无法送出段府了，于是就在段府继续住了下来，而他却是一个头两个大了。明显的，他觉的他的蔚儿是与他越来越远了，对他的言语尽也不再有以往的娇羞柔情了，而是客客气气，成了相敬如宾。反而是方子愉却是对他逾来的关心体贴了！

她没有怪他没有给她一个名份，只是以言姑娘的身份住在段府。对于这样的尴尬身份，她没有半点的怨言，只是静静的，默默的守着他，关心着他。上官霞蔚没有做到的，她却默默无声的一一做到。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一边是对他越来越冷淡的上官霞蔚，而另一边是对他关心体贴的言子愉！眼见着言子愉的肚子是一天比一天大了，但是却依旧是没个身份，所以他决定给她一个身份，让她成为她的妾室！

虽然这有违了他与上官霞蔚当初的诺言，但是，放眼他周身所有的同朝官僚以及整个陵州的大户小户人家，乃至于整个锦陵王朝，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甚至于更多的！而他不过是碍于言子愉肚子里的孩子才要给她一个身份的。所以他觉的至少比起别的男人，他已经是最痴情了。

于是，这个决定就在他的脑中定了下来！他找到上官霞蔚，与她说了自己的决定，他要纳言子愉为妾。

当时的上官霞蔚什么也没说，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同意。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用着淡淡的，好似什么都不在乎的眼神看着他。那眼神让他有一时的惊慌，那眼神是如此的坚定，如此的无悔，就好似上官霞蔚随时会离他而去一般。当时，他也被自己这想法给怔住了，却也没有多想。只当是上官霞蔚一时间不能接受而已。

却没有想到，那天的见面会是他与上官霞蔚最后的见面。第二日是他纳言子愉为妾的日子，虽然是妾，但是很明显的他能感觉到言子愉身上那发自内心的激动与喜悦。虽然他是挺着五个月的身子，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说她的不是。

按理，妾氏必须给正房奉茶，只是却怎么也找不到上官霞蔚的身影。所有的人，翻遍了整个段府，却是唯独少了上官霞蔚与琇浣。

他怎么都没想到，上官霞蔚会在这一天离开他，而且还还走了他们唯一的女儿，婉儿。除了婉儿之外，她没有带走任何其他的东西，所有的衣物和他这些年来送给她的物件，都一一的有序的摆在了衣柜与桌子上。

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他的蔚儿是如此的恨他！当时他发了疯一般的四处寻找，与言子愉的纳妾礼也没再继续下去。他寻遍整个陵州，大街小巷，每家每户，却依旧没有她们母女的任何消息。

最后，他彻底的失望了，如果不是言子愉一直以来无怨无悔的陪在他的身边，他想，他根本不可能从她们母女失踪的阴影中走出来。

再后来，言子愉生下了段萩莹，看在到段萩莹呱呱落地的那一刻，他才从颓废中回过神来，看着自己怀中那小小的人儿，他想到了，婉儿在刚出生时，也是这么的小，只是段萩莹抱在他的怀中时依旧的哭个不停，而婉儿则是安安静静的睡的香甜。

此后的每一年，他都不曾放弃过寻找她们母女，只是时间越长，他的失望却越大。再后来，便是慢慢的，他似乎也不再寻找了，慢慢来的他的心似乎也开始向着言子愉靠近了。

他没想过，有一天，当他再次再到上官霞蔚的时候却是婉儿捧着她的骨灰回到了段家，而且还是在他将言子愉扶正的大礼上！

莫非这一切真的是天意，蔚儿在他纳言子愉为妾的大礼上失踪，却在他将言子愉扶正的大礼上回来！

当他见到上官霞蔚的骨灰坛时，他的心中真的是五味杂娘，酸甜苦辣什么样的感觉都有！

但是蔚儿却是恨他的，恨他的背叛，也是恨言子愉的，所在才会有言子愉持股起她的骨灰坛的那一刻，让他亲眼看见言子愉一不小心的摔碎她的骨灰坛，什么也没有留给他！

他想弥补这些年来他对婉儿的愧欠，他想尽他一切对婉儿好，可是却总觉的婉儿与子愉之间隔着那么一堵墙，他相信子愉会如她所说，尽一切的对婉儿好！可是，婉儿呢？似乎，他不能确定！

然而这一次，子愉却是好心做了坏事！他没想到婉儿的反应会这么大！但是子愉的所为却正如少臣所说的，让婉儿认为，她在这个家已无容身之处！所以，她才会来到这紫竹庵吧！

“婉儿！”段慕风的心情此刻是很沉重的，就好似有无数的大石头压在了他的心头一般。一步一沉的朝着琇浣走去。

言子愉见状，莲步一迈，快速的跟上段慕风，亦朝着琇浣而去。

段慕风的声音的沉沉的，带着莫大的压抑的，高大的身躯看起来有些颓废，额头的皱纹有些深，眼角更是有一层若隐若现的细纹，整个眼圈看起来更是黑黑的，下巴处有一层浅浅的糊渣。

“婉儿，跟我们回去吧？就算是二娘求你了！”正在段慕风想开口说什么时，一旁的言子愉抢在了他的前面，一脸讫求样的微侧着身子对着依旧跪在佛像面前的琇浣说道：“二娘知道不该这么做！怎么说这事也该是由老爷和你娘亲为你操办的！可是……”言子愉顿了下，脸上露出一抹吃力不讨好的样子，继续对着琇浣说道：“可是，你娘已要不在了，我知道，你对我有一定的成见，我也不讫求你的原谅，我真的只是想对你好而已！如果你不喜欢，二娘以后都不会再做你不喜欢的事，做什么事之前，一定征得你的同意！你生二娘的气，没关系，我们回去以后，你想怎么惩罚二娘，我都没有半点怨言！可是，婉儿，二娘求你，别再这样折磨你爹了，行吗？你知道吗？你离家这几天，你爹疯一般的找着你，这些天，他没有合过眼眸，满满的尽是担心！就算为了老爷，你也别再这么折磨自己了，折磨家人了，好吗？”

言子愉眸光隐着淡淡有泪雾，用着半讫求自责的话语对着琇浣说道。一边的段慕风在听到她的这番话后，身子微微的怔了一下，那本是定定的看在琇浣身上的眸光更是情不自禁的转到了言子愉身上，对着她露出一抹会意的浅笑。

跪在佛像面前的琇浣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甚至连眼眸都不曾睁开一下，依旧双手合十，眼眸微闭，似是对着佛像做着虔诚的祈祷。

“婉儿，你别这样好吗？”见着琇浣没有半点的感动，亦没有半点的表情，但是言子愉知道，段慕风却是被她的：“真诚”感动了，于是，言子愉趁热加火，“通”的一声在琇浣的身边跪在了佛像的面前，用着类似于声泪俱下，无比感动的声音对着琇浣说道：“婉儿，你还小，怎么可以因为与二娘负气就从此长伴青灯呢？你以后的人生还长远着！如果真的要有些出家伴青灯，那就由二娘代你吧！就算是二娘对你的偿还了！”

琇浣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正对着佛像，一动不动，就好似言子愉不过是一只蚊子在她的耳边嗡嗡作响而已！然，心里却已是一片冷笑了，言子愉，你可真是会做戏吧！你不去当戏子，还真是为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