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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秋觉得刘来来的心事可能跟学校有关，他爸爸年初在一个考古现场出了点意外，腿上不太利索，之后领导便安排他多做文献，等伤养好了再出外场。他爸执拗，拄着拐杖又跑墓地去了，结果一不注意又摔了一跤，现在坐上轮椅了，原来准备报请的延迟退休也作罢了。

“这个事你都讲了三遍了，你爸爸跟学校的老师不和吗？”

刘来来沉默了，杜秋知道说到点了，他紧接着问：“老师为难你了？”

“不是老师……”

“那就是你爸为难你了？”杜秋毫不留情。

刘来来叹气坦白：“他现在就是想得多，总觉得别人针对他，明明别人只是问一句他的腿怎么样，他就觉得人家在嘲笑他，他的学生来看他，他也不怎么搭理，对我妈也是凶神恶煞的，不过我妈不惯着他，他一凶我妈就更凶，他就怂了。”

“我哥和我嫂子上个月来的时候说想让我们搬回去，方便照顾我爸，反正我爸十二月份就退休了，我妈现在也只是给公司做做顾问，这边的事情随时都能结束。”

其实刘来来也从爸妈那知道哥嫂是有点惦记老两口的积蓄的。

“惦记就惦记呗，哪个小的不惦记老的那点底子？”这是刘来来妈妈的原话，刘来来在心里说我就不惦记，不过这话在心里说也没底气，毕竟现在还用着老两口的钱。

“回来挺好的，回来……”杜秋下意识觉得搬回来挺好，随即便反应过来问：“你也要回来？”

“嗯。”

“你不是在上大学吗？”杜秋不可思议。

“再重考就行了。”

杜秋拿着手机目瞪口呆，“重……重考？重新高考？”

“对啊，重新考，回去重新考。”刘来来说得云淡风轻。

在你们学霸眼里考大学跟打游戏似的吗？何况你那是重点大学。

“你是个大人了，可以独自留在……”

“不能的，他们说要我重考我就要重考，跟大人小孩没关系。”刘来来打断了杜秋的话，坚定地说了这么一句。

杜秋问：“为什么？”

“我得跟着他们，他们跟别人不一样，他们特别孩子气。”刘来来话说得模糊，像是替父母辩解又像是替自己的顺从找理由。

“哎哎，别说我了，说说你吧，跟你女朋友怎么样？”刘来来转移话题。

杜秋不喜欢他转移话题，但又无可奈何，只好顺着接话，“就那样。”

“就那样是哪样？”

杜秋说不上来什么，在那皱着眉想词语。

郑一择瞄了杜秋几眼，撇着嘴对杜友说：“杜秋哥这么老实，将来肯定是个妻管严。”

“你小小年纪就会乱说。”杜友瞪他。

“爷爷，都什么年代了，我女朋友都换了十几个了。”郑一择还颇为自豪。

郑一择跟郑兴的关系很不好，郑兴管不了他，郑兴新娶的老婆也管不了他，他在青春期里野惯了，原本来杜家还会装装好孩子的样子，时间一久就都露出来了。

李雨雨刚进客厅门就听到郑一择说十几个女朋友的事，她想找郑一择的茬，但看在杜友的面上忍住了。

不过郑一择就不会忍，他看得出李雨雨想骂他，故意贱嗖嗖对她说：“雨雨见过我女朋友是不是？”

李雨雨实在受不了他那犯贱样，她把端着的一盆老鹅汤放在桌子上，边脱手套边故意问杜友：“爷爷，听说兰姨减刑了是吗？”张素禾告诉她金兰兰和刘顺意的婚姻关系已经解除了，不能再叫刘婶了。

杜友抬头瞄了瞄郑一择，看对方没多余的反应才说：“我听人家聊天的时候是这么说的，具体是多久能放出来也不清楚。”

“兰姨多冤呐，本来就是自卫，下手也是意外，结果刘叔失血过多死了，要是早点送去医院说不定刘婶早就出来了。”李雨雨的声音不大。

“表姨自己跑的，她没叫人来。”郑一择听完这话就没了刚才的活气，嘴角咧得也很勉强，声音更是夹着只有他和李雨雨才懂的求饶意思。

李雨雨说：“她吓到了，跟你一样吓到了。”

“嘭”的一小声，郑一择手里的象棋掉到了地上，他快速弯腰去捡。

“雨雨你去叫杜秋进来收拾收拾准备吃饭。”

杜友看不下去了，两孩子一个比一个激进，小时候犯了冲还能用一句还小来辩解，长大后再亲的人也管不了的，过了某个时间段一切都变了。

杜秋让李雨雨在厨房收拾碗筷时，杜秋问李雨雨是不是又跟郑一择置气了。

“堵了他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