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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渡凡看不懂萧问道,这盘棋下的就愈发的有意思了。
在下棋的人眼中,棋道只分三层境界。
一层境界,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初入棋道,任何一个棋手,都在较一子之输赢。一枚棋子的得失,已然是定下了一盘棋的输赢了。
棋术也会因那一城一池的得失,乱了分寸。分寸乱了,高下也就立判了。
二层境界,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沁心棋道,棋手从空杯的心态,到了半杯的心境。虽是看淡了一城一池的得失,总归还是堪不破,棋盘上诡谲多变的局势,一念沉浮,一念思变。
从不谙一招一式的毛头小子,也算是有了一定阅历的“老江湖”。隐去了锋芒毕露的脾性,却改不了骨子里的胜负欲。
就像是初入花楼柳巷的文人骚客,第一次都是正襟危坐,一旁的歌姬名伶,一句调笑,都能闹的满脸“女人”的娇羞,红着脸,眼睛还是一个劲儿的瞥在青楼,貌美的雏妓身上。
棋道就如是寻花问柳的嫖客。第一次,难免在花楼前,踱着小步子,来回的看着花楼面前花枝招展的妓女,那招客的妓女一摆手,也不管是不是喊得是他,一头也就扎进去了。
一回生,二回熟。
愣头青也被*成了花招百出的老江湖了,本是满脸绯红的脸,也成了寻欢乐后的印记了。
三层境界,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此时的棋手的心境与棋道,已然是到了一个新的境界。这一盘棋下的是一份悠闲,放下了心中的嘈杂,放下了恩怨,放下了沉光目远,放下了一世沉浮,放下了屠刀,放下了杀人的念。
唯独放不下的就是一盘棋,而一盘棋就只是一盘棋。
而萧问道在纳兰蝶衣的眼中,这盘棋先是不论胜负,萧问道在心境上算是赢了那个仙人李渡凡的半分了。
而李渡凡看着萧问道的下棋的气度,想到了两个字,忘我。
萧问道不像是与他博弈,而像是与自己博弈一般。
这场博弈的动静,大了些。
他们几人头顶的那片油绿色的“镜子”,已然是成为了血湖。像极了一颗红宝石,谁也掩盖不住那颗红宝石的光芒。
贺兰汗青,白敬曲,东方余青,叶武,西门百屠。
五人走站立在这座湖泊的边上,仰着头看着天上的雪凤和墨凰。
“这是一盘棋。”白敬曲说着,看着天上黑白分明的灵鸟。
“谁赢谁输。”贺兰汗青问道,他对棋局也不算了解,也看不懂这场棋局的胜负。
“输赢,暂且不论,你看看那白子的布局,像不像一张脸。”白敬曲说着,看着这盘天局的局势,心思倒是没放在这盘棋局的输赢上。
“像是一个人的脸,那黑色的灵鸟像是头发。”贺兰汗青说道,眼睛也是盯着天上的雪凤和墨凰,想看个明白。
“难道,有人踏入这湖里了。”白敬曲看着血色茵茵的湖面,蹙着眉头,看着这平静的湖面,不自觉的往前走了一步。
在一旁的东方余青连忙扯了一下白净曲的衣袖,回过神的白敬曲,低头看着湖水浸湿的鞋子,退了两步。
“若是萧问道,进了这湖里,倒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他的命不会丢在这里的。”西门百屠说着心中所想,看了一眼白敬曲。然后,环胸而立就像是一个观光的游人。
“你这小狐狸,倒是有点意思,可真算的上是找宝贝的能手了,不过它给你找的奇珍异宝,你真的有信心带出去么。”李渡凡说着话,落下黑子,再赢一子。
萧问道听着这句话,嘴角挂起一丝笑容说道:“从小,我父亲就说过。险处有奇宝,危崖长灵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入深海,焉得蛟龙。若不然,我下来这湖底你真以为我是给你下棋来的。”
李渡凡听着这句话,再次看了一眼萧问道,这棋盘山的胜负,已然是将要定了。
什么样的人能教出,萧问道这样的人。
一盘生死棋,下的是别致淡雅,挥洒自如。这份心境,在李渡凡看来也是不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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