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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山中杂事（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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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

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

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世，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那一月，我轻转过所有经筒，不为超度，

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不为朝佛，

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细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

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

只是，就在那一刻，

我忘却了所有，抛却了信仰，舍弃了轮只为，

那曾在佛前哭泣的玫瑰，早已失去旧日的光泽。

——仓央嘉措《那一世》

“山的那边有什么?”山的那边有脚踝素白的少女，有星辉和日落，有阿嫂腰间缠着的一段栀子花香，有阿姐凛冽的蝴蝶骨。

潮湿不知名的蓝郁结在路边的簌簌花簇中，绵软香甜的浆果味儿弥漫在林间。

半山腰的人间因地制宜的在屋子旁围起一小栏低矮的篱笆，放养的鸡鸭在期间呦呦鸣叫，引吭争食，好不自在。

庭院里那棵上百年的树插拔云霄中投下大片阴翳，碎碎光影掉入井里，被冲动莽撞的水桶溅得四处飞起。

偶有飞鸟，在润泽古朴的残壁井垣留下一剪惊鸿影。

夏时佳果，秋时金柿，置于篮中舀水以浇之，清凉爽口丝丝带甜。

傍晚的云被橘色染料浸得发金，金丝与云色晕开。

织成锦罩山林，暮钟叩起，山下的点点灯火已成燎原。

山风微微，像月光下晃动的海浪，温和而柔软。

家人闲坐，灯火可亲。

火塘里竹柴炸得噼啪响，糊满了黑色锅烟子的小锑锅里，一锅上好的鸡汤在咕嘟咕嘟的熬着。

那鸡是外婆家养了小年的，一口伺料没吃吃的全是菜和米糠，当然了也会放它们出去自己找点虫子和石头吃，煮的时候甚至只用加一点花椒和盐。

等柴火烧过了，变成柴碳，八点了，没有路灯的村庄早已经乌漆嘛黑用糊满了黑色锅烟子的茶壶温一些稍稍烫脚的。

冒着热气的水刷了牙洗了脸脚就上床去睡觉，那小锅里水加足了。

不管它，第二天七点钟起来，荡开金黄的鸡油

舀上一碗小火慢炖的鸡汤来。

不说了不说了，后来再也没喝过那么香的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