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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新生(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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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数百年的时间可以让一座山丘被诸神的大能消磨成一片平地,尽管数百年的时间可以让最宽阔的河流改道东流,但对于掌握了文字、历史并据此让共同记忆留存许久的人类而言,他们仍旧会对数百年前的欢欣与恐惧记忆犹新。

对于罗马人而言,即使经历了帝国的崛起与衰微、都城的东迁和数百年的时光,许多有传承的贵族家庭仍旧口耳相传着当年凯撒率军渡过卢比孔河时,给他们的祖先带来的恐惧。

现今他们恐惧的来源,匈人乃至整个北方蛮族地区最优秀的将军,阿提拉,正带领着庞大的匈人兵团,驻扎在比当年的凯撒军团更靠近罗马的地方。

匈人抵达的消息像石头丢入水面一样,在最开始炸起的巨大水花过后,用一层层越来越大的波澜逐渐而深入地传播着不安与焦虑。据说匈人王子布莱达已经策划好了进入罗马城后的仪式,至于这仪式究竟是鲜花与金币组成的凯旋式,还是刀剑与鲜血组成的屠城,没有人知道,至少十八年前阿拉里克攻进罗马城时,罗马人没见过什么鲜花,而比西哥特人强大残暴得多的匈人会对罗马人展现上帝给予的仁慈吗?

太后和皇帝陛下似乎对教会实际控制的旧都罗马兴趣缺缺,消息传来时这座永恒之城里唯一的武装力量就是自愿为教会献身的人数不多的教会骑士团。正当恐惧如同一杆大锤擂动着骑士们的信仰和勇气时,阿提拉提出了罗马人梦寐以求的和谈请求。

拉文纳的官员“恰到好处”地赶到了罗马,主导了对匈人的谈判。几位元老向枢机主教们保证,已有两个军团从米兰出发,但当务之急还是稳住贪得无厌的阿提拉,因此气氛紧张的和谈在罗马城外的一个小镇开始了。

初春清凉的微风也没能平息双方因巨大的分歧而产生的不信任与匈人的愤怒。由于绕过了埃提乌斯重兵防守的高卢北部,直插意大利,因此匈人也希望尽快固定战果,在握有重兵的埃提乌斯率军回援之前结束谈判,获得最大程度的利益。

但罗马人给出的让步让代表匈人谈判的掌玺官勃然大怒,险些拂袖而去。匈人要求占领并统治高卢和北意大利,而罗马甚至连容留着哥特人和勃艮第人的半脱离状态的高卢都不愿交出,只愿意商谈东罗马式的“贡金换和平”。对于北意大利的索要是布莱达王子说过可以退让的条件,毕竟拉文纳不可能把自己的首都放在匈人的刀剑之下。而外高卢的问题,罗马人给出的理由是难以处理哥特人的问题。

双方就此僵持不下,而在东罗马最复杂的贡金问题竟成了最不需要讨价还价的事项。被任命为特别代表的掌玺官与王子们商议过后,提出了暂缓领土交割问题的替代方案:

和亲。

并且此次阿提拉提议的和亲附上了特别的要求,那就是必须由罗马皇室的公主,生来披着紫袍的女孩来亲自达成这笔交易。

............

和谈因拉文纳的元老们返回请示太后而暂停了几天,王子们下令兵团在卢比孔河畔演习,派出一支分队保障后方通往高卢已征服领地通道的安全,并以轮换的方式完成休整。

轮换休整也包括随军的军户平民和自由流民,按照王廷法令,这些不来自于塞格德部族军户的流民同样受到兵团司令的保护和管辖,以帮助兵团贸易等方式与匈人达成松散的合作。谈判给兵团带来了难得的休息时间,士兵们也有时间把心思放在随军的平民们身上。

几日来掌玺官处理的打架斗殴、酗酒闹事事件文卷堆满了阿提拉的案头,他索性暂时不去管这些琐事,去了平民们居住的兵团后方,与正在那里的随军祭司随意闲聊。

在笃信七神的王国,作为最主要的社会单位,兵团里的随军祭司除了管理祭祀和各种典礼,一般还需要兼管士兵平民的医疗和葬礼,虽然前者具体事务主要由军医负责,但随军祭司仍旧需要在场并对军医们的行为进行监督。在王国乃至临近王国的罗马多瑙河南岸,七神祭司的信誉都要好于大多数官员。

此时的平民营地一团忙乱,但与醉酒后的喧闹不同,这是一种乱中有序的忙碌,是焦躁中带着希望的等待。因为在兵团离开塞格德接近一年后,终于要有新生儿即将降生了。不论在塞格德,还是在罗马,或者是在日耳曼的森林里,新生儿的降生都是严肃而令人喜悦的大事。

这并非是说,在漫长的征服路上,兵团里就没有任何诸如此类的事件发生,但那大多数都是随军的流民或暂时随同兵团行动的商人眷属们内部的事情,而今天在那间温暖的帐篷里生产的是一位军户,她的丈夫是一位立下过累累战功的匈人老兵,随军祭司不敢怠慢,早早守在产房门外,没想到的是能在此地遇到阿提拉王子。

“切利,你对新生是怎么理解的?”阿提拉坐在帐篷外的一块石头上,侧头问站在一旁身材矮小的随军祭司。后者有些疑惑,却也不敢问王子殿下,只得按照七神圣典和塞格德大祭司们的看法,斟酌着说:“新生是诸神的恩赐,是一切的开始,在七神中由地神赐予祝福。地神在上,愿祂的大名保佑婴孩,曾在祖先面前显现,说’凡生养的人有福了,因地上的国从母亲肚里出来,这是一切之始,凡生养和被生养的均得照看,这是我说的。‘”

显然是不满意这祭司拿着七神圣典照本宣科,阿提拉嗤笑,“完美的回答,与塞格德那帮老头子没有任何区别。但地神的恩赐也许是个诅咒,不是吗?我们得到了祂允诺的强健,但没有得到先神的文明与智慧。我们仍旧是’野蛮‘的,我们入侵罗马,烧杀抢掠,肆意犯下各种罪行,然后把它们冠以’传统‘的理由自欺欺人。即使是在’野蛮人‘里,我们也是最令人恐惧的。还记得图卢兹吗?那里不剩什么活人了。”

阿提拉的嗤笑渐渐变为自嘲的语气,最后竟有些落寞。被称为切利的随军祭司不忍司令如此苛责自己,打着圆场,“王子殿下,王廷早就有法令,严惩称我们匈人为’野蛮‘的歹徒,塞格德的华丽让每个到过都城的罗马人都惊叹羡慕。图卢兹的事情是战场的事情,战争从来就避免不了牺牲和死亡,您无须苛责自己和兵团的将士。”

“切利,你跟我们出来之前一直在教会,大祭司们把教会保护得太好了,让你们几乎快忘了我们本来是一副什么样子。即使大王和我们照着罗马人的样子完全效仿他们的一切,也洗不掉我们骨子里的野蛮。我在都城时间少,但我毕竟是王子,总要接触一些人一些事。瓦格萨叔叔受到叔父信任,怕是不会想到我很早就知道了他在地下搞的那些血腥和令人作呕的勾当和交易吧。”

敏锐感觉到了王子话里有话,但切利祭司并没有开口追问,阿提拉也似乎不想多说这个话题,“匈人是一个落后的民族,尽管王国建设或控制了那么多城市,但我们其实仍旧活在森林里,活在草原上。匈人需要新生,就像我们严肃期待地等待着的新生一样,我们的民族也需要新生,找到’野蛮‘和’文明‘之外的第三条道路。”

“哇...哇...”帐篷并不是冬季那种厚重隔音的材料,新生儿呱呱坠地的啼哭声毫无阻碍地传出,让帐篷外焦急等待的孩子父亲喜极而泣,抱着身边的战友又哭又笑,也让围着的人群欢欣不已。

听到那清脆的啼哭声,素来严肃的阿提拉也少见地平静微笑了起来。喟叹一声,带着些许感伤,他回忆道:“切利,你知道我的童年吗?我出生时候你也不大,也许在北方的森林里?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在想,我一个王子为什么要在这里故作感伤,但其实真的不是我矫情。

”我的父亲早逝,英勇的叔父鲁嘉收养了我和布莱达,带着我们俩南征北战,打败反对部族,统一王国。叔父十分严厉,从没给过我们什么慈爱,有的只是命令与服从。布莱达出身的部族高贵,那时他母亲也还在,总算有个去处,而我就不同了,儿时我唯一的伙伴就是塞格德那不怎么清澈的蓝天。“

切利与阿提拉王子早就相识,王子愿意跟他说一些平日不示人的话,但提及他们尚未相识的当年还是第一次。他斟酌着说,”可是您后来遇到了路曜司令,路曜司令对谁都是温和的,特别是塞格德总有些好事的人传闲话,说您,说您跟路曜司令有那种忒拜式的特别的关系。“这随军祭司看旁边没人,仗着多年来与王子的亲近关系,打趣了对方一句。

”是啊,特别的关系,确实特别,“阿提拉忽略了友人的打趣,面容重新严肃。”他是我内心里认定的兄长,是比早逝的父亲更有亲人感觉的人。我可以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生命交托给他,但这不能阻止我内心的判断,我们不是一路人,我们迟早要分道扬镳,尽管这是我们都不愿意承认的。

“你知道吗?切利,我跟他吵过很多次架,包括几年前的那次让他赌气带人去了高加索的那次剧烈的争吵,但这些都不影响什么,真正让我觉得我们彼此存在的深深的距离乃至鸿沟的事情,是儿时我们在君士坦丁堡的一次争吵。争吵的缘由也很让人无语,是因为一条狗。”

产房里的产妇累得直接睡过去了,母女平安,婴孩的父亲,那位百夫长没有发现司令就在门口,高兴地直搓手,大声吆喝着要带着几个部下和兄弟去掌玺官那里讨要饮酒的份额。理论上兵团的禁酒令仍在持续,但没有人会拒绝一个新父亲不醉不归的请求的。

又凝视着不远处的人群片刻,阿提拉声音低了几分,让切利不自觉地有些恐惧。“罗马就像一桌丰盛但腐烂了的宴席,坏了就是坏了,不论上面装饰多少金箔银片,点缀多少昂贵熏香。它彻底腐朽崩溃只是时间问题,我今天不攻进罗马城,不代表它不应该被毁灭。那条狗在巷子里徘徊多时,约书亚有时用我们吃剩下的一点点饼或剩菜喂它,它总是兴趣缺缺,我好奇就跟了它一段,直到发现那东西停在一个院子门口。

”你不会了解的,切利,我当时只是十来岁的半大小子,当我在那个属于某个贵族或元老的宅邸门口,看到那条狗正在吞食的东西,是怎样的感受。那狗正在狼吞虎咽,我分明在那堆垃圾里看到了半截人的手指!我没有阻止那半截手指被吞进狗的肚子,那狗就像疯了一样,又冲回我们的院子,咬死了我们寄居的安娜阿姨家养的鸡。

“我当时很冷静,但几乎没听见约书亚劝我的话。我睡不着,天亮前偷偷出了门,亲手撕了那条畜生。那畜生不知怎么的不敢咬我,甚至还用眼神哀求我。你知道吗切利,那不是我第一次见血,我七岁就第一次杀人了,杀人跟用手抓屎一样恶心,但我第一次在杀戮里找到了快感。那条狗什么都没来得及消化,那半截手指就那样被我从狗肚子里挖出来。我埋了它,可能我也疯了,竟然想要尝尝那些污秽的鲜血。那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的东西,那种刻进骨髓的饥饿让我明白,叔父的努力都是白费的,我们本质上就是野蛮的。

”直到叔父召回我们,我再也没有去过那个贵族或元老或随便什么狗屎的院子,也不知道那手指的主人是早已不在人世,还是被某些该死的规矩砍掉了手指,变成一个半残,我只知道从那天开始,我就可以从约书亚的眼神里读到陌生和疏离。我不知道我跟约书亚谁是对的,只知道那该死的罗马必须被毁灭。切利,我甚至对约书亚都没说过这些,假如你胆敢泄露或是告诉约书亚,我就把你的手指一根根切下来。“

他用最平静的语气结束了对话,欲言又止的祭司切利被最后一句话堵住了嘴巴。浑身激起的彻骨寒意让他明白,这位王子并非玩笑。

较远处的喧闹和这里的寂静让旁边燃尽的火盆偶尔发出不起眼的声响。火盆里的木炭即将燃尽,阿提拉和明显有些畏惧的随军祭司切利都没有注意到,在烧得赤红与灰白夹杂的灰烬里,突兀出现了几块暗红色的不明金属碎片。那些碎片就像最普通的金属一样,除了它们表面不起眼的符号,在渐渐熄灭的炭火掩映下发出微不可见的些许光芒。

(好吧还是没更新总结,我觉得还是第一卷完结再写总结吧,反正第一卷完结也很快了,各条线都铺得差不多了,下面应该还会有一些支线,以汇总所有线的故事,我预想了很久的第一卷完结章画面已经很清晰了。感谢各位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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