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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马鸣一边说着客套话一边伸手过去，周泽楷没理会，他对马鸣选择的这个位置很不满，但是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椅子朝阴影里挪了挪。颜卿暗自吐了吐舌头，赶紧把头低下专心喝泡沫。

&ldo;毕建国，这个人你们认识吗？&rdo;

典型的周氏风格，开门见山。听到他忽然问这么一句，马鸣和颜卿都惊讶到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

&ldo;您知道他的下落？&rdo;

&ldo;知道。&rdo;

周泽楷的表情有如大理石一样的坚固，几乎看不到变化，语调也是。他从怀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抽出一张照片给他们看。

这是在尸体解剖前拍的挡案照，马鸣和颜卿并没有见过毕建国，但根据蒋若宁的描述，确实就是他没错。

&ldo;他……他已经死了？！&rdo;

马鸣看到这张照片，大吃一惊，他这三天来辛辛苦苦找的人，居然已经死掉了。

&ldo;这是昨天由市南分局送来的尸体，被发现于南区大桥右侧堤岸旁边，很明显尸体是被cháo水冲去那里的。据解剖的结果，死者已经死亡至少七天。&rdo;

&ldo;七天……和尸解阵完成的时间基本吻合……&rdo;马鸣心想，同时想自己不会这么幸运吧，如果这个人就这么淹死，那这件事可以说就算是了结了。

不过周泽楷下面的话把他的幻想彻底打破。

&ldo;死者的状况很奇怪，如果是溺死的话，口中稍带水渍，瞳孔放大，且有出血现象在眼粘膜上耳膜也会因水压而造成破裂引起出血……&rdo;

&ldo;您把技术细节省略，直接说结果吧……&rdo;

&ldo;就是说，死者并非是溺死，而是死后被人投入江中，而且似乎生前受到过极大的惊吓。&rdo;

周泽楷的话让马鸣和颜卿都陷入了沉默。他们最初以为毕建国就是整个事件的幕后黑手，但是他现在却死了，而且是被离奇杀害。这说明马鸣的推测错了，凶手另有其人。而最可能的人选，就只有&ldo;活尸&rdo;白杨和还不曾露面的毕宇，但是已经确认死亡的他们，可能会复活吗？

&ldo;那么，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rdo;

&ldo;请问一下，毕建国的落水地点，警察已经知道了吗？&rdo;

马鸣抱着一线希望，如果能知道他的落水地点，说不定还能推测出白杨的下落。

&ldo;基本不可能，根据对尸体上的附著物和死者咽、肺和胃部残余物的分析，他的落水可能地点超过三百处。&rdo;

马鸣失望地靠到椅背上，好不容易浮出水面的线索，就这样忽然沉没。而且毕建国的死亡从根本上推翻了他那一套本以为天衣无fèng的推理，强烈的挫折感侵蚀了他的信心。

&ldo;公安局对此事已经开始立案侦察，一个月内应该就可以出结果。&rdo;

周泽楷难得地说了一句宽慰的话，虽然还是那么冷冰冰的。马鸣听了，仍旧难以高兴；一个月，再过一周尸解阵就要发动了，时间怎么也赶不及。

看着两个人郁闷的神情，如果是一般人，应该会好奇地问一句到底怎么回事，但是周泽楷似乎对他们所调查的东西丝毫没有兴趣。见马鸣不再问话，他从桌子上把那张照片放回文件袋里，站起身来。

&ldo;没什么问题的话，我走了。&rdo;

&ldo;啊，您走好，谢谢帮忙。&rdo;颜卿见马鸣还呆在原地没反应，连忙起身告别，同时狠狠踩了马鸣一脚。马鸣这才如梦初醒，连连道歉说自己刚才在想事情没听见。

周泽楷略点了一下头，随即转身离开。黑色大衣所到之处，客人和服务员都纷纷让开一条通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