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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2页）

阿兰的尸体被清洗干净，停放在一间暗室里，花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这才认出阿兰身上这件衣服，是许多年前他亲自送的那件。他握住阿兰的手，触感冰凉僵硬，这些年过去，阿兰反倒瘦了许多，身量高挑了些。

&ldo;你究竟是何时去了倾城阁?安顿你的那户人家……&rdo;话到此处突然止声，他突然回头看着长乐，张了张口。

他骗了我。

&ldo;怎么了?&rdo;长乐奇怪道。

&ldo;我，我突然想起出逃那日……我，我……&rdo;他我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只因他想起那天夜里，李澜笙的马车带他出城，穿过柳巷时，嫖客的嬉笑言犹在耳。

&ldo;今夜投标的是锦瑟小娘子，几个里数她最好看。&rdo;

&ldo;长乐，害她的人，原来是我。&rdo;原来从那个时候起，从阿兰刚出宫，选择去的就已经是倾城阁，是李澜笙骗了他。

长乐对当年原委并不知情，也不知如何安慰，只是上前抱住他，轻声道：&ldo;不论如何，阿兰最想要的定是你好好活着。&rdo;

一句话揉得花臣七上八下，他埋身在长乐怀里，失声痛哭起来。他们都走了……他小时候没能保住妹妹，后来保不住李澜笙，如今也保不住阿兰，他活得一日不如一日，除了搬弄姿色，他什么都不是。

长乐轻轻摸着他的头，将人抱得紧了又紧。

阿兰下葬这日，轩辕赫竟来了。原本只是花臣在墓前坐着，长乐陪他一道站在旁侧。

还下着大雪，轩辕赫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止不住地咳嗽两声，花臣回望他一眼，上去扶着，语气却很是不善：&ldo;你来做什么?&rdo;

轩辕赫一朝天子，他不信他对阿兰进柳府的事不知情。

轩辕赫看着花臣，自是知他在气什么，虚弱地道：&ldo;朕知道此事不假，可朕不知她是为了杀柳誉。&rdo;

他是帝王，不信哪个奴才会为自己的主子做到如此，更不信臣民，这本就是一桩□□攀豪附贵的事，他怎么想到中间会有这样的原委。

花臣什么也没说，他没真怪轩辕赫什么，害阿兰如此的，本就是他自己。

临走时，轩辕赫神情怪异地对长乐道：&ldo;你与花相最近倒甚为亲密。&rdo;

长乐面无表情，正要解释，花臣却一个激灵脱口而出：&ldo;他没做什么逾矩之事，你别给他下药。&rdo;

这话听得轩辕赫一怔，半晌他苦笑，说：&ldo;不会，朕已时日无多了。&rdo;

原来这些年里，你花臣竟还是这样看我的。

花臣听着这话有些后悔，他只是突然觉得害怕，没想出口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