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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二与他四个小伙伴,我准备找个地方将他们先安顿起来,刘府是不能呆太久,以免给刘掌柜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还有莫小二等五人的名字,要么带数字,要么带动物名,又土又难听,我眉头一皱,不如给这五个小家伙起代号,也利于今后开展事务。
我想了又想,分别为他们取了梅兰竹菊松五个代号,莫小二代号为梅,又因他比其他四人大一些,因他自然而然成为这支五人小组的头儿。
莫小二在应天府混迹多时,他对我说,城中有一处荒置多年的老宅,可作为他们五人的栖身之地。
每日白天,他们依旧四处乞讨。我们约定,以后每过几天的晚上,我会到那老宅与他们见面,听他们汇报所见所闻。
如果有紧急情报,他们可到刘掌柜最近盘下的德轩茶楼找我,我从早到晚都会在那儿喝茶。
我又拿了一些铜钱、碎银给莫小二,让他以备不时之需。
莫小二几人在刘府中吃喝完毕,接着便告辞前往那老宅。
第二天,我让慧真返回斯道学堂,将所发生事情悉数告知道衍,而我则继续在城中潜伏。
其实我并不指望这五个小孩能提供什么有价值的情报,现在目的是让他们多练练手,最终目标是待日后一并到北平后,成为我的利器。
每次与他们见面,我总会带上些吃食,和他们边吃边聊天,我与他们之间需要建立起信任与感情,最重要的是在细节之处体现出对他们的尊重。
他们这帮来自底层的少年,长期以来受到各种白眼与欺凌,而与我相处时,我对他们从来没有表现出半点歧视,对他们来说,这就是对他们的认同与肯定,只有自己人才懂的亲切感。
他们带来的情报,千奇百怪,有坊间传闻、有八卦消息、有民间轶事、有官场奇闻,总之包罗万象,他们讲得精彩,我听得尽兴。
总之,他们在收集情报方面有着与生俱来的敏锐感,假以时日,他们必将成为我的好帮手。
刘掌柜名下的德轩茶楼,也是我另一个获取情报的重要来源。
茶楼每天人来人往,三教九流皆有,这些人来茶楼闲坐,除了饮茶,便是聊天。
于是,每天,我往茶楼里这么一坐,耳边传来的都是来自四面八方的小道消息,有些还是很劲爆的内幕消息,收获颇丰。
这一天,我依旧坐在茶楼一角边喝茶,边竖起耳朵当录音机,我习惯性地抬起头四下张望,突然发现有一年轻人边听周边茶客聊天,边提笔在纸上写些什么。
其实这个人,我已经留意许久,他时常过来茶楼,叫上一壶茶,几样小点,一坐就是大半天,同样边听边记,不知在做何事。
该不会是密探吧?!又一想,不,一不定不是的,哪有这么明目张胆地公开记录茶客聊天内容。
我唤过茶楼里的小二哥,低声向他打听起那人的情况。小二哥也是个八卦男,对茶楼里的那些个熟客也是门儿清,一问一个准。
我在小二哥手里塞了张宝钞,小二哥立时笑成了一朵花,拉我到一旁,一股脑将他所知道的事全部倒了出来。
原来,此人叫唐立德,是个落弟秀才,他倒看得开,干脆不再参加科举,开始著书,他终日收集整理民间传说,立志写成一部民传录,不过在外人眼里,此人不务正业,经常被人当面嘲笑,他也不在意。
茶楼是一个收集民间传说的好场所,唐立德发现后,便时常来此流连,边听边记录。
小二哥还说,唐立德为人愤世嫉俗,最为看不惯民间不平事,时常探听此类事情,写成文章抨击,因此得罪不少人,或许这就是他科举不中的一个重要原因。
此人有点意思,倒是可以收为己用。今后,我与道衍等人都将赴北平投奔燕王,北平距应天府大概有一千公里之遥,要得到应天府相关资讯及动态,需要提前布下眼线。
此眼线除了平时收集情报外,还得及时将重要情报发往北平,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今天让我遇到唐立德,可以说机缘巧合,若能将此人收编,日后倒是不愁情报传递事宜。
想到此,我起身朝唐立德所在走去,准备与他谈上一谈。
我在唐立德身边站定,他还在聚精会神地记录着什么,毫无察觉我在他身旁。
“唐公子,在下有事请教,不知可否?”我问道。
唐立德停笔,朝我望了几眼,忽然眼中显现欣喜之色,说,“原来是王公子,快快请坐!”
“唐公子认得在下?”我说。
唐立德连忙行礼,说,“道衍大师与王公子,威名远扬,应天府人尽皆知,在下怎又不识王公子。然未曾有机会能与王公子当面而谈,今日得见,真乃在下之荣幸。”
这样不错,省了自我介绍环节,那就直接讲正事吧,我不是一个浪费时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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