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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2页）

女人的右手握持着眼熟的器具，那是与三天前晚上咲谷美都子用来剜自己眼珠的凶器一样的东西。她将器具的尖端对住我，慢慢向我靠近。

&ldo;莫非……&rdo;我全身颤抖，喃语着。

没有用吗？

疯女的声音在脑海回响。

……只有我的眼了，没有用吗？不足够吗？

&ldo;莫非，要……&rdo;

……不足够吗？

&ldo;要……&rdo;

仅仅是她的眼睛还不足够，所以，要……要剜我的眼珠。

我悚然而立。虽然想逃跑，但全身已僵住了。指不能动，眼不能眨。

你想怎样？

我狂呼。

你想对我怎样？

女人笑起来。这笑容，与咲谷美都子临死前展露的毛骨悚然的笑容一模一样。

是你给了我&ldo;神&rdo;。

那女人呈不可思议颜色的右眼盯着我，说道：

是你给了我&ldo;恶魔&rdo;、给了我&ldo;魔女&ldo;。&ldo;两者都是一样的东西吗？&rdo;……

女人进一步向我靠近。

我在原地僵立不动。

不久，发出钝光的凶器逼近我的脸部。

刀尖首先对准我苍白脸上的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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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完原稿，在评论作为一部小说的艺术性高低之前，我首先觉得在精神上感到发怵和不快。

这部小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把册子丢到桌子上，点燃了一支新烟。我一边看着封面上不整齐的题字，一边陷入沉思。

这部小说真的是仓桥实写的吗？还是……

故事中的第一人称&ldo;我&rdo;，名叫仓桥茂。根据文中提及大阪万国博览会和大学校园风潮，应该是七十年代的事情。

在这里不妨做一个极端的假设。

假定这个故事不是虚构的又如何？

当时三十五岁的仓桥茂假如还在世的话，如今应接近六十岁。这个故事结束后不久他就做爸爸了，那么他的孩子如今应是二十二、三岁吧……

这就不能不使我想到仓桥茂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仓桥实的父亲。那么，这部小说并非仓桥实凭空想象的虚构之作，而是对父亲自述的实录了。

我想起学生时代访问仓桥家的情况。庭院里樱花怒放，檐廓的藤椅上坐着一位初老白发男人，一只狗蹲在他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