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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早已忘却（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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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他渐露阴鹫的眸光，舒沅慌忙跪下：“皇上，臣妾实不明白究竟出了什么事。”可是，紧握着帕巾的手心已然现了汗珠。

上官浩澜背手，不再看她，却拉长了语调道：“好，那么朕就说明了。朕只想知道，那日，太庙附近你究竟碰到谁了？你不用问朕是谁告诉的，因为，绝不是宇文将军！”

他真问起了这个，而且还完全猜中了她的心思。

看来，这次，他真是有备而来。

舒沅心下苦涩，深深的叩了首，道：“陛下，臣妾的确碰上了乌桓……”

上官浩澜猛的回头，一双黝黑的眼眸仿佛射出精光，瞬间欲洞穿她的心灵，薄唇轻启：“……然后呢？”

“可当时臣妾并不知道他是乌桓，臣妾还以为……以为他是十三年前臣妾在屏南遇上的朱桓……”舒沅悲从心来。

叙叙将十三年前的那场际遇说与了上官浩澜。

但见上官浩澜双眸微眯，而后又猛然睁开，最后，再缓缓看向她，可是，个中的莫测眸光却让舒沅止不住的心颤：“……所以，在御林军面前你放他走了？”

“不是这样的，皇上，臣妾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宇文将军他们搜查的时候他就已经不见。”舒沅辩道。

“够了！”上官浩澜突然喝止，“馨儿，你做事朕怎能不知。你若不是有意放他，当时的他亦没那么容易逃脱……”

“皇上！宇文将军等人根本就抓不住他！他的功力不在你与宇文将军之下！”舒沅急声道，“臣妾亦只是听宇文将军说才知他谋刺了皇上，当时臣妾所想亦只是叮嘱宇文将军先行保护皇上为上，完全没想到他会在那时候转回紫竹宫劫走了贤儿……”

上官浩澜摇头道：“馨儿，你不要再继续欺瞒朕。朕所知比你说的清楚。宫中混入一名刺客，劫走你的时候你就应考虑到朕的安危，可你没有，你念着十三年前的旧情分居然还想放他，朕在你心里竟连那十三年前道上认识的所谓的义兄都不如！”

“义兄”二字上官浩澜说的很沉重，“馨儿你知道吗，自你进紫竹宫起，朕就开始揣摩你的心思。先是从西域为你移植了紫竹，接着又以蓝田之玉璧，万两之金银装饰你的寝宫，朕甚至许诺贤儿以皇位之尊。是，你是不是皇后，朕没有实践当初之约，可在这大齐后宫，你的地位不比皇后和贵妃差！

可你，你始终没让朕弄明白你究竟在想什么！依朕看，”上官浩澜扬起头，看着远方仿佛说着多年隐藏许久的心声，“你的心里心心念的应不是朕，而是那个早死了的宇文君和吧，朕甚至连他在道上结拜了的义兄都不如……”

舒沅听着他一句句锥心的断言，眼泪像决堤的洪水，奔腾而出：“不……皇上，不是这样的……你完全弄错了，馨儿，不，臣妾从来没有这么想过，自嫁给皇上起，臣妾的夫君便只有皇上，臣妾怎会有其他念想……乌桓，臣妾是真不知……君和……臣妾亦……”

“亦……什么？”

上官浩澜逼看向她，眸光已没有当初的热烈，更没有刚才半分的精光，可是舒沅却分明看清他眸子中浮动的那层水雾，让她心痛，又让她感伤。

人都说她与他的际遇开始于十八年前，又有谁知，十三年前的那场际遇如今就在暗暗吞噬着另一场际遇所带来的一切惊奇。

“……早已忘却！”

“早已忘却”舒沅终于从口中吐出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