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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2页）

朝衣说道：&ldo;留安清宁已经懂事，也知道如何做才会对傅家好，冠卿跟东篱哥哥已经在六部站稳脚跟，我诛杀四王爷……&rdo;说到这里的时候，语声里带了一丝浅浅笑意，&ldo;对陛下来说，是不可磨灭的大功一件，他永不会再亏待傅家，一旦想起我，只能越发厚待。&rdo;

那人道：&ldo;你想的……倒是齐全。&rdo;

朝衣说道：&ldo;自然，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演戏演全套，都是这个道理……我，也是跟你学的。&rdo;

那人沉默片刻，说道：&ldo;你恨我么？&rdo;

&ldo;恨……过。&rdo;

&ldo;现在呢？&rdo;

朝衣叹了声：&ldo;我日子过的好好地，大哥待我甚好……我的心愿都也完成，我已没什么功夫恨什么人了。&rdo;

雨忽然大了些，打得院子里的花糙东倒西歪。

屋内人影闪过，而后亮起了灯光。人的影子照在窗户上，窗外的汉子凝视着其中一道纤弱影子，目光之中满是柔qg。

&ldo;你真的该走了。&rdo;她又说，&ldo;我不想大哥回来看到你。&rdo;

&ldo;怎么，你担心燕沉戟吃醋？&rdo;他问。

朝衣摇头，说道：&ldo;大哥不是这样的人，我只是，能免则免，不想让他知道你又寻来。&rdo;

那人说道：&ldo;朝衣，你……喜欢他么？&rdo;

朝衣忽然沉默。

窗外的燕沉戟呆呆看着窗户上的人影，脸上忽然隐隐地透出一丝落寞来。

那人说道：&ldo;你犹豫了。你……不喜欢他，你心中所爱，仍旧是我，对么？你只是承了他的qg，无法偿还，故而……以身相许，是么？&rdo;

燕沉戟略咬住唇，双眸眯起。

里头朝衣唤道：&ldo;轻羽。&rdo;声音竟极为温柔。

屋内屋外，皆是一片沉默。对面那人上前一步，窗户上两个人影靠得极近，那人，或者说傅轻羽，说道：&ldo;忘尘寰上的日日夜夜，我其实从未相忘，相信你也是，你下山来，我初次见你，……可知我心中何等震惊，我避而不见，就是怕见了你之后失了分寸。你……你可知……&rdo;

朝衣垂头，说道：&ldo;是，可我当时，却只以为你是轻羽的第一仇家，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才好。&rdo;

傅轻羽说道：&ldo;我虽是有目的而去，但忘尘寰上同你说过的，字字是真，你也该知道，傅家那些过往，我并未夸大其词。&rdo;

朝衣说道：&ldo;我自然知道的，只可惜……&rdo;傅轻羽问道：&ldo;可惜什么？&rdo;朝衣说道：&ldo;可惜……我已经忘了。&rdo;

窗外雨声沥沥，屋内灯影闪烁，是谁骤然呼吸不稳。

朝衣说道：&ldo;我已经忘了，就如同我现在对着你，心中却在想：雨下的这样大，燕大哥他不会淋雨罢……他身子虽好，我却担忧他会着凉发寒呢。&rdo;

窗外燕沉戟猛地抬起头来，灯光自薄薄的窗纸上透出来，映的他的双眼潋滟异常。

不过过眼烟云。

天长地久，原来是误会一场。朝衣回想：当初倘若没有遇到傅轻羽，只有燕沉戟，那么她会不会被那个古里古怪，沉默寡言会发呆一整天的家伙打动。

但是没有如果，造化之手弄人，她遇到了傅轻羽。大抵每个人生命之中都会遇到一两个克星，任凭你再聪明了得，也必定会乖乖入彀，被折磨的死去活来。

傅轻羽上山，不是为了朝衣。他的受伤，亦是有备而来，她将他救上山，望着面前那仙人一般的绝艳脸庞，她就像是真的见到了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