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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ldo;是借还是给我了？&rdo;莲女立刻忘记心中不满，睁大眼睛问道。

&ldo;当然是给阿姊了。&rdo;曹月牙一脸真诚地拉住莲女的手，&ldo;我与阿姊要好，什么都愿意给阿姊。&rdo;

&ldo;拿我若要你这只新钗呢？&rdo;莲女拿起月牙钗问道。

曹月牙的目光闪了闪，脸上显出挣扎的意味。

顾阿纤带着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她们两个上演姐妹情深。觉得曹月牙不过说说而已，不见得舍得把最好的首饰让出来。

曹月牙瞥见之后，咬咬后槽牙更加深情地说，&ldo;阿姊，明日盼春节你就带这只月牙钗，保准没人比你好看。&rdo;

莲女正一脸欣喜地在头上比划，听到这句话有些沮丧，&ldo;我就不去了，也没有郎君帮我系彩条。&rdo;

顾阿纤心下了然，盼春节的风俗是女郎们相约在树下，给枯枝上系祈愿彩条，祈求莺飞草长之时愿望能够实现。如果有郎君愿意帮你系，那么这个愿望多半是能实现了。其实实不实现无所谓。关键是如果没有郎君帮你系就会很丢人，会被嘲笑是无盐女。

&ldo;那怎么办？&rdo;曹月牙皱着眉，&ldo;我倒是有郎君约好明日帮我系了。&rdo;

&ldo;哪个郎君？&rdo;莲女忙问。她觉得曹月牙的脸像个月牙，比她还不如。怎会有郎君约她。

曹月牙有些羞怯，&ldo;隔壁的陈小郎君。&rdo;

&ldo;他？&rdo;莲女眼中露出一丝原来如此。忍着笑，&ldo;真让人羡慕啊。&rdo;

顾阿纤也抿嘴笑，脑海中冒出一张青春美丽疙瘩豆的脸。

曹月牙不敢挤兑莲女，只能把气冲着顾阿纤去，略怜悯的对她说，&ldo;你是不会有郎君帮忙系带子了，不过不打紧，还有许多像你一样的女郎没人搭理。你们站在一堆也不寂寞。&rdo;

莲女听到这话不乐意了，她也没有郎君帮，是不是也要跟人站在一堆了？

&ldo;阿姊你莫要担心，&rdo;发现莲女脸色不好，曹月牙忙道，&ldo;我现在就去问问陈小郎君，看他的朋友得不得空。&rdo;

莲女最爱面子，也实在担心明日落单难堪，听到这里推脱两下就答应了下来。

顾阿纤只觉得好笑，她一点都不在乎有没有郎君帮她系带子。她现在只担心阿父为了明年的晋升，还会想办法把她往出送。

夜晚，她又梦到到熟悉的地方。金黄色的花朵丛中，黑兔子歪着头在看她。

&ldo;咦？我不在建康也能做这个梦吗？&rdo;她疑惑的看着周围。

&ldo;我现在在石头城哎。&rdo;

黑兔子听到这话眼睛眯了眯。

她蹦跶着跳了一圈，不停地说着，&ldo;真神奇，想来这个梦无论去哪都不改变。&rdo;跳够了，她停了下来，跟着黑兔子吃了一会儿草，&ldo;明日盼春节，虽然没有郎君帮忙系彩条。但是愿望还是要许的。&rdo;她顿了顿，&ldo;希望阿父不要为了升官把我送给人做妾。&rdo;

她曾想过偷偷离开家。但也明白这是不现实的事。她面容姣好且年纪小，是人贩子最心仪的目标。而且没有过所，哪也去不了。过所可不是想开就能开出来的。

垂头丧气之间，她低下头啃了两口草，做人怎么这么难啊，还不如真的做只兔子。

第二日，吃过朝食曹月牙就催着出门。曹氏知道她们是去参加盼春节，笑着问，&ldo;想来除了燕女太小以外，你们都有约好的郎君帮忙系彩条了。&rdo;

&ldo;纤阿姊没有。&rdo;曹月牙笑着说。她昨日问了陈小郎君，陈小郎君说自己的好友得空。因此莲女今天也有伴。

&ldo;那怎么行？&rdo;曹氏有点着急，&ldo;没有郎君帮忙系，会被别的女郎嘲笑的。&rdo;她扭头责怪曹月牙，&ldo;知道你的表姊要来，为什么不提前帮忙找好？&rdo;

&ldo;祖母，&rdo;曹月牙一副被冤枉了的神情，&ldo;莲女阿姊就有，纤阿姊没有，可见不是我的错。郎君们不愿意，我也不能强按着头啊。&rdo;

曹氏不认同，&ldo;显见是你在作怪。&rdo;她知道自己这个孙女一直嫉妒顾阿纤的容貌。

曹月牙红了眼眶，祖母就是偏心。怎么顾阿纤的爹爹是官，顾阿纤也跟着了不起了吗？

顾阿纤忙道，&ldo;外祖母不打紧，全在各人心诚。我自己系就好。&rdo;

&ldo;唉，&rdo;曹氏叹口气，&ldo;原本没什么。但是现在愈加攀比起来。你没有肯定是要被人嘲笑的。&rdo;

顾阿纤不甚在意地笑了笑。

出了家门，隔壁的陈小郎跟他的友人正站在门口等着。两个人一个跟豆芽一样细，一个像木墩子一样矮胖。陈小郎脸上抹着细白的粉，耳边簪着朵绸花，看见她们来了，蹙着眉细声细气地抱怨道，&ldo;怎么这么晚？让人好等，腿都站麻了。&rdo;

顾阿纤恶寒地抖了抖，她知道时下流行男子阴柔美，胡子剃光，傅粉施朱。但是因为周围都是讨生活的平民，穿戴都以保暖方便干活为主。所以，猛然见了这么一个活的美人，有点接受不了。

曹月牙有些害羞地不敢看陈小郎，&ldo;别生气嘛，一会儿请你吃水引。&rdo;

陈小郎这才勉为其难地露出点笑脸。曹月牙脸更红了。

莲女不太高兴地看着木墩子郎君。木墩子郎君则眼睛放光的盯着顾阿纤，粗声粗气地问道，&ldo;这位小娘子是谁，怎地从未见过？若不嫌弃，一会儿我也帮小娘子系丝带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