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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这让我一时之间对他充满了好奇。

有的人喜欢集邮，有的人喜欢收藏古钱币，他喜欢收集的却是不同国家，不同民族的信仰。

&ldo;你信佛吗？师傅。&rdo;我问。

&ldo;不信，我只向善。&rdo;那男子依旧面无表情地说。

说完便转身走进一间&ldo;卧室&rdo;里，许久之后才出来。

&ldo;好了。&rdo;他招呼道。

我和萧蕾走了进去，发现这个&ldo;卧室&rdo;就是&ldo;纹身室&rdo;。各种纹身设备一应俱全，四面墙壁上也贴满了各种纹身的图案。萧蕾把那两张图纸递给他之后，他放在白色灯管下仔细看了一阵，最后嘴角微微一斜，轻轻地摇了下头。

&ldo;有什么问题吗？&rdo;萧蕾大概因为他过于轻蔑的笑容而语气不满地问。

&ldo;没问题。&rdo;那男人说，&ldo;就是过于简单了些。这图是谁画的？&rdo;

&ldo;一个学画画的朋友。&rdo;萧蕾说。

&ldo;这是什么意思？&rdo;他指着那只&ldo;孤单的鸟&rdo;问。

萧蕾照例解释了一番，连同德拉克鲁兹所说的五个特征也一并讲了出来。男子听得极其认真，他在经过一阵若有所思的沉默之后喃喃自语道：

&ldo;它总朝最高的目标飞翔；它不需要同伴；它的喙总是对准天空；它没有特定的颜色；它的歌声非常温柔。&rdo;

随后又一个人闭上眼睛如此接连重复了几遍，他的眼睑连带着眼角不停地跳动，仿佛在眼前虚无的空间里捕捉着名为&ldo;形状&rdo;的猎物。

&ldo;你们觉得这样行吗？&rdo;他突然睁开眼问道，随后从工作台上抽出一张白纸，用素描铅笔格外认真地画了起来。

他画得异常娴熟而迅速，几分钟后，一只振翅飞翔的小鸟便跃然纸上，那鸟的形状同教科书上的蜂鸟极为相似，有着小小的翅膀，尖尖的嘴巴里正衔着一粒蒲公英的种子。

&ldo;尽管它有五个特征，但是它的目标，它的孤独，也包括它的歌声，统统都是没有办法表现的。我能表现出的只有两条，就是它喙的朝向和没有特定的颜色，所以，我觉得画这图纸的人不应该把它全涂成黑色。&rdo;说完他拿出一盒包装精致的蜡笔，在这只鸟身上涂抹着各种颜色，黑的、红的、黄色、紫的、蓝的，还有一些更复杂的难以言说的颜色。

不久之后，这只鸟便变得五彩斑斓起来，如同从宇宙边缘穿行过来的异世界的生物一般，抖两下翅膀，便能溅落一地星辰。

&ldo;我觉得这才称得上&lso;没有特定的颜色&rso;。&rdo;男子把画交到萧蕾手上，&ldo;具体要不要改，由你们决定，我只是提一个方案而已。&rdo;

&ldo;能做出这样的效果自然最好。只是在这么小的面积里能弄出这么多颜色来吗？&rdo;萧蕾表情担忧地问。

&ldo;按照原来图上的尺寸来看，长宽大约在一厘米左右，如果要做出这么多颜色肯定要加大尺寸，我觉得长宽五厘米就足够了。&rdo;

&ldo;可以。&rdo;萧蕾毫不犹豫地说。

男子点了点头，按照新方案估摸了下所需的时间，然后算出了大体的价格，我和萧蕾觉得那价格还能接受。

男子纹身的速度很快，消毒‐‐转印‐‐割线‐‐打雾‐‐点高光等步骤依次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我属于对疼痛不敏感的体质，全程默不作声，但让我吃惊的是萧蕾也同样一声不吭，甚至连眉头也不皱一下，仿若纹身针刺入的是别人的身体一样。

在纹身的所有步骤结束后，纹身师提出想拍下萧蕾后背的纹身，但是被萧蕾一口拒绝了。纹身师的表情略显惊讶，却又无可奈何。

他耸了耸肩，转身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修复膏之类的东西递到我手上，并详细介绍了使用方法。

在付款的时候我忍不住好奇地问：

&ldo;为什么你不给自己纹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