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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2页）

&ldo;生日礼物？&rdo;她用细细的声音问。

我在黑暗中点了下头。

她拆开包装后把项链拿在手里，借着后楼的微光细细打量着，露水状的吊坠在黑暗中轻摇，勾画出一抹晶莹剔透的华彩。

&ldo;好漂亮。&rdo;寻露语调戚戚地说，&ldo;能给我戴上？&rdo;

我站起来，走到她的身后，在黑暗中摸索了很久，终于把项链轻轻系在了她白皙优美的脖颈上。

我拿起醒酒器，往高脚杯里倒入了些许红酒，寻露端起酒杯主动与我碰了一下。

&ldo;谢谢你，林秋！二十岁的生日，在你的陪伴下以这种方式渡过，算是完美的谢幕了。&rdo;寻露仰起头喝光了杯中所有的红酒后说道。

&ldo;过了二十岁难道就不叫青春了吗？&rdo;我不解地问，又随手为她倒入了些许红酒。

&ldo;在我看来，所谓的青春不是用具体的年龄来界定的，而应该是用某个事件来界定的。有些人也许一生都在青春期，有些人也许根本就不曾拥有过青春期，而我的青春期到今天为止，算作最后的终结。&rdo;寻露说完再次同我举杯相碰，又是一饮而尽。

&ldo;林秋，我们分手吧！&rdo;

她突然说道，语调平静，我执杯的右手忽然悬空。

原来同一切的幸福相似，世间一切的分离，也总让人猝不及防。

☆、分裂完整

我身体僵直地盯着黑暗中的寻露，意识在忽然间全部抽离。

&ldo;我们分手吧……&rdo;她执拗地再次说道。

&ldo;为什么？&rdo;我表情茫然地问道。

&ldo;还记得我说过，因喜欢而相守，在不讨厌的时刻分别，便是世间最美的相逢？&rdo;

&ldo;就是说，现在再不分开，你就要讨厌我了？&rdo;

寻露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ldo;这算什么……&rdo;我苦笑一声，望着桌上的法餐和杯中的红酒问：&ldo;散伙饭吗？&rdo;

&ldo;你可以这么理解。&rdo;她继续隐藏在黑暗里言语冷淡地说。

原来这一切她早就准备好了。

红酒、青口、薄荷意大利面，以及这场刚满二十岁时的分手。

&ldo;是因为萧蕾吗？&rdo;

&ldo;不全是。&rdo;她轻啜了一口红酒，&ldo;如果萧蕾还活着，你们还相爱着，我想我还是喜欢你的，并且会一直喜欢下去。&rdo;

&ldo;为什么？&rdo;我吃惊地望着她模糊不堪的身影，&ldo;难道像爱情竞赛一样，谁先放手便是认输？&rdo;我蜷缩了一下身体，感觉身上每一根骨骼都是疼痛的。

&ldo;当然不是！&rdo;

&ldo;那是为什么？&rdo;

寻露突然沉默起来，没有回答。

&ldo;但我还爱着你啊……&rdo;我继续说道。

&ldo;我知道。&rdo;她轻轻地说，声音凄楚。

&ldo;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rdo;

&ldo;我知道。&rdo;

&ldo;今后全心全意只爱你一个人。&rdo;

&ldo;我知道。&rdo;

&ldo;我……&rdo;

&ldo;你说的我都知道！&rdo;她突然打断我说，&ldo;我相信你会对我好，今后会全心全意只爱我一个人，会同我结婚，组建家庭，养育孩子，但是，你能忘了她吗，林秋？你能忘记萧蕾吗？用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也好，你能忘了她吗？能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