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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阿离不等李牧说完，忙道：&ldo;李兄不用担心小弟，李兄可以，小弟自然也可以。&ldo;

李牧不再言语，反正说什么都改变不了露宿荒野的现状，说来何用？

李戈跟阿离的侍从青儿捡了些树枝回来，李牧生起了火堆。阿离显得有些兴奋，道：&ldo;阿离好久都没有这样围着火堆过夜了，要是能猎点野味烤着吃就更好了。&rdo;

李牧瞪了阿离一眼，心道你不要让自己成为野兽的猎物就该谢天谢地了。

阿离也不在意，问李牧：&ldo;李兄想吃什么？&rdo;

你当这儿是什么地方，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吗？李牧把李戈准备的干粮扔给阿离，阿离却把它扔了回去，抿嘴但笑不语。

&ldo;阿离少爷有什么好吃的吗？&ldo;李戈忍不住开口。

&ldo;唔…李戈，你想吃什么？&ldo;阿离问。

&ldo;什么都可以！&ldo;李戈忙答道。

&ldo;那吃馒头吧。&ldo;阿离笑道。

李戈扁了扁嘴，拿出一个馒头，狠劲咬了一口，嘀咕道：&ldo;昨天还说自己带了好多吃的，原来都是骗人的。&rdo;

&ldo;我何时骗人了？明明是你自己说什么都可以的。&ldo;阿离反驳道。

李牧不理会他们，自顾拿了干馒头就要啃，却被阿离拦住，道：&ldo;李兄等一下。&rdo;阿离取下随身的佩刀，把馒头切成片，跟着像变法术一样，手往袖袋里一探，摸出个小香囊来，阿离打开香囊，拣出一小撮粉末，撒花似地撒在馒头片上，然后把馒头片架在树枝上烤。

李戈偏着头看了半天，问：&ldo;阿离少爷你在做什么呀！&ldo;

&ldo;烤馒头呀！&ldo;阿离把刀随意插在一旁，拍了拍手上粘着的粉末，又转身从自己的包袱里捧出一团干泥来，埋在火堆下面。这下连李牧也看不懂了，问：&ldo;这又是什么？&rdo;

&ldo;李兄别着急，很快就知道了，哎呀……&rdo;阿离想看看馒头烤得怎么样了，不小心碰到了被烧得滚烫的佩刀。

&ldo;没事吧！&ldo;李牧问。

阿离忙吹了吹，道：&ldo;没事没事！&rdo;

李牧掰开阿离的手一看，发现他的指尖都起泡了。李牧禁不住皱了皱眉，找来一跟树枝，掰断了做成一双筷子，他先把佩刀拨到一旁，再把所有的馒头片都翻了个面。不一会儿，馒头和着香料的味道飘散开来，李戈吞了吞口水，问：&ldo;阿离少爷，可以吃了吗？&rdo;

&ldo;再等等。&ldo;阿离指着火堆下那个大泥蛋，对李牧道：&ldo;李兄，把那个也翻一下。&rdo;

不动不知道，一动李牧才发现那团泥还真够结实的，少说三四斤重。

&ldo;李兄，馒头片可以了，先放一边凉一凉。&ldo;阿离虽不动手，嘴却没停过。

李戈饿得肚子咕咕叫的时候，阿离终于宣布可以开蛊了。李牧按阿离的指示，先用石头敲开泥蛋。顿时，浓浓的肉香扑鼻而来，原来，泥蛋里裹的是一只鸡，切开鸡肚子，里面又有乾坤：野菜饭。

李戈的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道：&ldo;阿离少爷，你从哪儿弄来的鸡呀？&rdo;

阿离嘿嘿一笑，道：&ldo;路上抓的。&rdo;

李牧扫了一眼阿离，如果他猜得没错，这鸡应该是昨日传舍里那只。他还奇怪，传舍令养了只不会打鸣的鸡，原来被阿离封进了泥里。

四个人饱饱地吃了一顿，都开始犯困，可是荒郊野外的，怕有野兽，得一直有人守着。李牧说他守上半夜，李戈守下半夜。阿离说他跟青儿也要守，李牧很不客气地说他信不过他。阿离昨夜没睡好，还早早地起来做饭，这会儿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信不过就信不过，他巴不得一觉睡到天光。

夜寒露重，席地而睡不是件舒服的事，李牧看阿离冷得缩成了一团，便把自己的褧衣解下来盖到他身上，不想倒把他弄醒了。阿离半眯着眼盯着李牧看了很久，慢慢清醒后坐了起来，问道：&ldo;李兄，什么时辰了？&rdo;

&ldo;过了鸡鸣了。&ldo;李牧道。

&ldo;鸡鸣了？那李兄赶快睡一会儿吧。&ldo;阿离说着站起身来，道：&ldo;小弟守着。&rdo;

&ldo;你睡吧，我叫李戈起来。&ldo;李牧不领阿离的情。

&ldo;小弟有个毛病，要是半夜醒了，就再睡不回去了。李兄去睡吧，让小弟守着就行了，莫非李兄真信不过小弟？&ldo;阿离把李牧的褧衣交还给他。

阿离既如此说，李牧不再坚持，接过褧衣绕过火堆，突然又停了下来，转身道：&ldo;明天……&rdo;

阿离看着李牧，问：&ldo;明天怎么？&rdo;

&ldo;没什么，小心火。&rdo;李牧在一棵大树旁坐下，闭眼休息。野外露营，李牧从来只会这么坐着，时刻提防，这是他在北方多年形成的习惯。然而，即便是如此，李牧这一觉还是睡得相当好，若不是穿过树叶的斑斑驳驳的阳光洒在脸上，他大概还在梦里。睁开眼睛一看，其他人都在吃早饭了。

阿离永远是第一个出声的：&ldo;李兄你醒啦！&ldo;

&ldo;嗯……&ldo;李牧看了看天色，看着李戈，道：&ldo;这么晚了，怎么不叫醒我？&rdo;长年的军营生活，每天都是准时在寅正醒来的李牧竟然睡过龙了，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