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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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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2第十六章

任何人在第一眼见到刚达巴山中那宏伟阔达的国都城墙时，都会忍不住为它的威严所震慑。

刚达巴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黑红色的，黑是死亡和岩石的黑，红是血液和岩浆的红！若在外界看去，刚达巴国就仿佛建立在一个巨大的火山口之中，造就这一奇观的也不知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还是历代半兽人工匠的辛勤劳作。而在那飞鸟绝迹、积雪不覆的所在，却是有一截山壁仿佛骤然被劈断了，戛然而止的两端山岩之中赫然是形如巨斧斧面一样冷酷狰狞的钢铁城门。就好像真有某些高高在上的存在曾经持斧悍然劈山一般。

巨斧城门前是一道蜿蜒开的道路，这条道路两旁是极为陡峭的倒八字形峡谷，可见这条唯一的道路当初竟然是硬生生开山凿石修铸出来的。两侧峡谷的山壁中多有隐蔽的洞穴，偶尔还有一闪而逝的金属锐光在其中隐现，那是森严的岗哨。倘若在高空俯视下去，便会觉得这条山道与那“火山口”比起来，简直犹如一条蚯蚓一般渺小，但当你踏足其上时，却会发现其宽已逾百米，平整而朗阔。

除了峡谷两侧以外，其余岗哨看起来并不太多，这是由于此处长年累月都刮着极其凛冽的狂风的缘故。那是能将普通岩石硬生生吹出皲裂和石屑的烈风，唯有刚达巴山坚硬逾钢的黑岩才能忍受这种暴虐的威压。幸运的是，山道附近有半兽人法师长年累月的术法加持，这使得此处的风较之旁处更为和煦。

传言在贝尔兰沉没后，半兽人登陆中土世界，所建立的第一个据点便是在刚达巴山，于是刚达巴便成了所有半兽人的发源地。不过这种古早时期的往事，现在的其他半兽人部落都是不大认的，甚至还有一些兽人部落对此嗤之以鼻，认为这是刚达巴半兽人刻意宣扬出来的谣言。然而随着刚达巴的再次崛起，那些不和谐的声音终究平息了，他们战战兢兢地担忧摩瑞亚并不能满足亵渎者的野心，并不约而同地开始向南方迁移。

艾辛格的萨鲁曼正因为此收获了许多生化实验的素材，这位学识渊博的白袍法师依靠大量素材创造出了“强兽人”这一生物兵器……不过这都是后话，在此略过不提。

刚达巴国是旁人的地狱，但对于靳李二人而言，却犹如新家园一般陌生而温柔。他们一行人还未到达山道便已经被人察觉了，在他们途经山道时，有不少岗哨都收了武器以示友好。

克鲁格熟门熟路地一狼当先，引着二人到了城门旁侧的一道小门前。那小门早已开了，里头却是一间很是宽广的岩室，几个奴隶恭恭敬敬地引过了几人的座狼，他们会负责伺候这些地位远比他们崇高的生物。

此时一个身材健硕、气势非凡的半兽人走了进来。他一眼看到了克鲁格，遂用力地拍了拍克鲁格的肩膀：“克鲁格，你这杂种居然还活着啊！”

克鲁格憨憨地笑了一下，二人看起来颇为熟稔。他忙不迭地为靳李二人引荐，原来这名半兽人是留守刚达巴国都本部的军团长赫兹，他是刚达巴中仅次于博格的勇士。

在此顺便提一句，半兽人中也有三六九等的存在。似阿佐格、博格、赫兹、克鲁格这样身高接近甚至超出人类的半兽人是比较少的，大约占族群整体数量的一成左右。他们聪明且强壮，是天生适合战场的贵族。大部分半兽人更为瘦弱矮小，而且脑子通常都不大好使，这一类半兽人中比较强悍的一部分可以成为狼骑兵，弱者就只能做一些后勤保障工作，再往下便是最矮小孱弱的哥布林和普通半兽人奴隶。但值得一提的是，或许是哥布林与普通半兽人长期分居导致差异较大的缘故，他们也不再以单纯的身体素质论强弱了，反而在盗贼和法师这两条路上越走越远……

在略微寒暄之后，赫兹对靳一梦大笑着说道：“伙计，我听说过你对付那两只野狗的英勇事迹，你这样的小伙子如果在我手下，那么我或许可以给你找点适合你的乐子。”

似赫兹这样的土著由靳一梦去打交道显然更加合适。靳一梦于是笑道：“消息传的这么快吗？看起来全世界都听到了丹特那只大嘴巴蝙蝠是怎么吹嘘了。”

“你不能指望那些老鼠能有一刻安静下来，停止它们那些疯狂的吱吱声！它们吵得很，相信你已经对此深有体会了。”赫兹被婉拒也不恼，豪爽地哈哈一笑打了个圆场，看起来也没太认真，毕竟靳李二人的去处是阿佐格亲自定下的。

这位军团长本也就是路过，偶然听闻哨兵报信，才出于好奇的心态过来看看。靳李二人表示自己要找博格叙职，赫兹十分好心地为二人指出了方位，随后便离开了。

李明夜朝着赫兹的背影瞥望了一眼：“如果真的有角斗士在半兽人之中，他们最有可能在刚达巴本部军团。”

靳一梦颔首会意：“知道了，赫兹交给我。”

接下来二人很快便见到了博格。既然连赫兹都听闻了二人的所作所为，博格自然也对其知道的一清二楚，故而见到二人时着实是十分的喜悦。靳一梦在地图上标出了联合部落的位置地形、内部构造、人口情况等等详细情报，这个行为又为他提供了140点刚达巴声望。

在一切交割完毕之后，靳李二人又从博格处补充了当下的军情——原来博格在刚达巴的这十来天里也并非什么都不干的，他遵循了阿佐格的命令整顿刚达巴国境内的所有成建制兵团，并从中抽调精锐对几大军团进行补充，在短期的训练整合之后便将启程前往孤山。目前几大军团已经整合完毕，人数总计有四万余人，其中还包括三十名由食人妖改造成的战争巨兽。刚达巴兵工厂正在全力开动准备战争物资，若是阿佐格没有用吸血蝠传递其他命令的话，他们便会在两天后出发了。

博格原先是并没有打算抽调普通兵团的，只想调集后备军团的精锐便即出发，然而前方却传来战报——或许是由于角斗士这个X因素的缘故，巨鹰已经为光明势力提供了服务（这对于召唤师来说是可以做到的），这导致了一小股密林精灵突袭了东部要塞。

想来这一小股密林精灵也不过是听闻此处有一个隐蔽的半兽人部落，故而前来将他们驱赶——或者说杀死而已，却不料一头撞上了正带领大军在此暂时休整的阿佐格！可想而知，这百余人的精灵队伍自然是惨遭团灭。

兽人大军本意便是突袭，故而他们的行动也比较隐蔽。由于森林的遮挡，兼之巨鹰并非夜行生物，但兽人大军却是夜晚行军，这就导致巨鹰的侦察比较粗忽，对于东部要塞附近的情报所知不详。结果此事一经爆出，巨鹰首领因为愧疚而加入了光明势力之余，还为其仔细侦察了一番，这导致兽人的异动无可避免地曝光了。

阿佐格堂堂统帅，自然随机应变，索性一边传令刚达巴，一边光明正大地挥师孤山！竟然是要以自身为饵吸引光明势力的注意，将博格的援军视作奇兵。

此时能够援助孤山的唯有幽暗密林与铁丘陵（谁都没把长湖镇的渔夫当回事），这两方哪怕因为唇亡齿寒而出兵抵御兽人大军，但是他们同样也需要整军的时间！更何况铁丘陵与幽暗密林的军队加起来，恐怕也才堪堪万余人左右，毕竟他们人数本就不如半兽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必须留下一些人留守家园。

但刚达巴半兽人不仅数量充足，更是经战火历练的铁血虎狼之师！哪怕是冷兵器时代的行军打仗，讲究的也并非是强大的个人实力，而是铁一般令行禁止的军纪、操练得仿若杀人机器一般熟练的士兵、充足丰厚的装备给养，以及一个睿智冷酷的统帅。

——和平了太久的矮人与精灵，如何能同一路征伐至今的刚达巴铁军相提并论？这群凶残邪恶的生物久经沙场、悍不畏死，他们可以在断了两腿一手、只剩最后一口气时，还不忘投出生命中最后一支战矛。他们就是为了战争而生的！

而哪怕是瑟兰迪尔这样的传奇土著，顶天也就杀那么八九百上千个兽人战士。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你就算砍瓜切菜般的一刀一个，一口气砍八九百刀还不跑，不被累死也被杀死了。倘若对人数没什么概念，大可以自行想象学校的早间操场集会，你需要面对一整个年级的人……这种场景单单一想象便会从心里生出一股绝望和无力来。

半兽人大军总人数大约在5万人左右，而光明势力总人数约有1.1万。诚然，光明势力的平均单兵素质应当会略高于半兽人，可是这就相当于光明势力每一名战士要面对5名半兽人！这是一个非常残酷的对比，因为5：1只是人数比，而不是切切实实会出现的战损比，若是双方条件对等，当人数比在5：1时，实际战损比在1：10都不会有什么奇怪。

实际上，按照李明夜的看法，原剧情中孤山一战半兽人居然会输，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出在阿佐格身上。这名主帅被仇恨与傲慢冲昏了头脑，居然在场面占据优势的前提下以身犯险，同敌方传奇英雄单挑。在李明夜看来，这实在是一个相当不可理喻的决定……当然，这也是因为她无法理解阿佐格由于手臂被砍断而产生的愤怒。

在原剧情中，阿佐格与橡木盾同归于尽、博格战死（虽然他没啥指挥才能，但至少能稳定军心），刚达巴半兽人军团群龙无首——然而对方的几大统帅都还活的好好的！在屠龙者巴德、瑟兰督伊、铁丘陵之王丹恩的率领下，半兽人溃乱而逃，最后被追撵卷杀殆尽。

不过很显然，在事态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动之下，原剧情肯定是靠不住了。世事无常，一根线头之后跟着一团错综复杂的乱麻，牵一发永远会动全局。

人只有在局外时才会不知天高地厚地指点江山，局中人只会觉得茫然无措，眼前只有一方天地，而人处其中，身不由己，被滔滔洪流携裹前行。

李明夜遗憾地发现，在错综复杂、变幻莫测的局势之下，她并不能比旁人看得更远一点，或者说，她能看到无数的可能，却终究不敢一锤定音。

一切都是未知，现在的她只能看到浓郁的血色。不过幸运的是，她对此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根据场情局角斗士宁知拙统计，斗兽场此次在历史节点中初步投入的角斗士甚至可能超过两百人。雁过尚且留声，人过怎么可能不留痕？

未来，是还未发生的一切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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