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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百结愁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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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乔老师觉得机器人时来运转似乎是一件妥妥的好事儿，不免心中一阵阵暗然窃喜！这种幸福的感觉就像随手敲门而来，轻而易得。不过，稍稍一虑，觉得有点不合情理；应该说不是乔博士怀疑导编信口开河，也不是怀疑机器人长老的能力问题，倒是怀疑自己的这张不烂三寸之舌能不能在高站长的面前说的通呢？让人家心悦诚服答应下来，开始犹豫不决，似乎心里没个底数，忧心忡忡！

乔博士这样考虑问题是对的，既要保护好机器人的“勤工“不受任何人的垢病，又使得学生的脱岗理由同样不受人的质疑，这里面的工作窍门可就有讲究了。他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便走过去冲泡咖啡。随后，乔子段端着咖啡杯去休息室，顺便喊一声苗姑娘过来坐一下。

苗姑正在忙乎案头上的编码表程序，这是她前几天工作未完成的事儿，看着乔老师如此一番聚精会神，苗姑娘害怕打扰他，索性做在电脑上，把这个程序表的尾巴结了就是。然而，她刚刚起了点劲头，乔博士忽然间叫她。

苗姑娘到了休息室问道：“乔老师，有什么吩咐嘛我听着呢！”

乔博士看着她扬扬手道：“苗同学，咱们知道今天这件事儿很好，可以这样形容它是一场及时雨毫不夸张对吧！这里首先要谢谢你爷爷关心和牵挂机器人的事业，感激不尽啊！

“苗同学，时代不同了而我们正好处于变革的十字路口，往哪一边走都会受到排挤和蛊惑，这种打击不是你我所左右回避得了啊！我们必须正视它的存在与危害性。否则，事到临头……骑虎难下恰恰是咱俩的最大软肋，到时候叫天天不应啊！

“苗同学，这是一个极具现实的话题，咱们不可等闲视之。再说，人家拍电影少则几千万投资砸下去，如果是咱们造成停滞而无法继续拍摄的因素，那不是儿戏了责任重大呢！我们没有这个必要去承担如此之大的风险，非常显然。刚才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尽了洪荒之举的力量，仍然如渴掘井毫无进展，可以这样说一败涂地。总之，一句话我们没有主动权明白吗？机器人长老只是名义上归属实验室的产品。但是，它的主人从法律上讲，仍然是博士后工作站的资产，而资产的主人就是高站长。

“作为你的导师，完成你的首要事务就是尽量尽快履业。但是，保护好你的声誉，老师同样是职责担当，绝不推诿扯皮……这可是我乔子段的道德底线，任何人动摇不了。当初从学校里出来的时候，我巳经把这个条件作为前提和说明，学校里院里没有人反对。苗同学，作为一名学者，一名高级知识分子，也许我们爱国的热情不减，这是应该提倡和发扬光大！但是，假如不会学会明哲保身的话，咱们起码不去做有悖于常识的事儿，明白一点做人与做事需要规避的道理，仍然是一件值得可取的事情，难道我们的智商就这么低劣吗？我想……”

然后，乔博士侃侃而谈的一席话语，也许伤害到苗姑娘的感情，显然她有些鄙视的举动，蠢蠢欲动！这是先生无法预料的结果。

当然，乔老师没什么过激的举止言谈，心平气和，这些话都是经过他一番内心的极度思量与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深思熟虑，缓缓地表达出来，颇为耐人寻味。

可是，他的学生苗姑耐心无几，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打断乔老师的续语，并不是要纠正他思想上的某些封建顽疾，实诚是替乔博士的形象，蓦然间在她的心里面慢慢变得矮小，希望先生活出自己精彩的人生而渴求不巳。然而，瞬间的年轻气盛的鼓动，刹那间让苗姑娘又不忍心说出来！是的，她猛然间觉得这不是机器人的问题，也不是自己苦苦挣扎机器人摆脱困境的问题所在，恰恰反映的问题是一个普遍性的社会意识流和常识。那个时候，她只好隐忍不发，让奔放无声的热泪洗面。

乔老师非常理解和同情学生的心意，这种感受是刻骨铭心，令人不舍。可能是他跟高站长的几番较量败下阵来，他的防备心理显得谨慎从事更重，而且是有点过分的提防不测之忧的打击。总之，乔博士现在显得更加理智与精明，自然而然在苗姑娘的眼里面，也少不了一份庸俗与媚态，令人作呕！足见他凡事以工作站高站长的嗜好，去衡量实验室的人格标准，似乎变成自己一个无法摆脱的噩梦。

继而，俩人在休息室里僵持了几分钟。

乔博士终于鼓起勇气，他承认自己的认识上有偏见，一句话不再提高站长的掣肘事儿。其实，苗姑娘心里十分明白，若不是工作站的有些人牵绊进去，若是乔博士还是学校里那样站在三尺讲台上滔滔不绝的人！此时此地，倘若涌现出一百个高站长，同样成不了在他傲娇的视野里容下沙粒，根本不屑一顾。可是，现实的命运交响曲，有时候音符就是这样哀叹！要不然，它永远成不了旷世的名曲之作，流芳百世，让晚辈多少人为之前仆后继永不言弃。

苗姑娘擦干眼泪，她绝对不会去玩女孩子的泪水，来打动先生的想法；她只是觉得导师的媚俗令人气愤，为之昔日曾经许下的诺言，绝对不为五斗米折腰而痛惜！这个眼泪是珍惜的诚挚的，没有一点儿委屈的成分掺和。她说：“乔老师，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多那么细致。现在我仔细想想……你的工作不易。不过，乔老师能不能真实性的告诉我一下，机器人长老的未来将会怎样走下去，这个问题牵挂着……我尽管是你的学生。你应该知道一件事儿，苗姑也是一个有独立思考能力的成年人，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丰富情感的女性！乔老师，我不想为了机器人……受到不公正的对待，这不是谈理想做事业那般……可以不顾一切，委屈求全忍辱负重，这是一个人的人格问题……难道你还是那样迷途难返吗？不过，乔老师那边的意思……还有一两天的时间，编剧组得准备剧本，到时候他们通知我再做最后的回复不迟，我工作去了。”

乔博士心里话还没讲完，这苗姑娘就受不了，心生怨念顶着他不再去听下文。此时，乔博士亦然无可奈何。他知道自己与年轻的苗姑有代沟，自己的表达方式方法趋向于系统性一点，而年青一代的人总是喜欢用露骨的表达意思阐明观点，这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而是一个人的阅历和见识的经验事儿，不足为奇，区区小事儿不足挂齿。

苗姑娘离开的时候，他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况且，自己马上把想法灌输给她，恐怕苗姑娘正在气头上很难接受，不如找个适当的时机告诉她，这样的一番设想之后，乔子段觉得宽心一些。

然而，乔博士仍然心幕里排除不掉高站长的那个黑影，若隐若现如影随形。那时候，乔子段莫名其妙的一个自嘲，心道未央；自己莫非巳经就是高站长精神上的傀儡，唯之马首是瞻而百结愁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