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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第三天（第2页）

与此同时，王直接上前一枪，从一匹狼的嘴里一直刺到后颈出来。直接了结了它的性命。

周使出最大的力气，自上至下抡出一斧，斧与狼头相撞，紧接着狼被顺势打落在地，然而斧头的力道还没有完，像劈柴一样劈开狼的脑壳。

廖方面，他拿着两把绿油油的剑，那绿色却不代表生命。左手做出劈砍的动作，砍向狼的嘴；右手却是刺杀的动作，直接刺穿狼的胸膛。然后双手一振：“妈的刚刚是不是你想咬老子？”

潘这边的狼跳得比较晚，因此潘有时间闪到一边，对准狼的背一阵乱砍，一直砍到狼背上的肉被剁成肉酱。

吴继续追砸被打掉牙的狼。求生的本能让他们陷入疯狂，狼甚至狼狈逃跑，被他们追着砸。最后变成一滩血肉模糊的腥臭烂泥。

还有一匹狼是扑向廖的，廖来不及抽出右手的地支剑，只用左手的天干剑，也是砍到狼嘴巴，同时旁边的潘与周冲过来，把狼打到地上后，发疯似的猛劈猛砍。狼最终变成细细的肉丝。

五人终于不再跑动，低头看着自己脚边的形容难辨的曾是狼的东西，无声地呼吸。吴终于开始晕血，呕吐物与肉酱混在一起，永远也无法再分开了。

闻舞翩终于被放出来的时候，看见吴止不住地呕吐，四人无一例外地有着行尸走肉一般的眼神，手中武器上的血仍然没有流干，一滴一滴落下，渗进土里；地上一滩一滩的红色烂泥，已经招来苍蝇。

吴直到把胃里所有的东西吐出来之后才止住呕吐，又被闻舞翩大声问了很久，吴看到闻舞翩的眼角已经含泪。但是他以无神的眼睛看了他一眼，随后缓缓起身，不管闻舞翩的话语，再次躺回去。四人也慢慢走进自己的窝棚躺下，一言不发。

闻舞翩顿时感觉自己身边少了五个人，多了五个僵尸。惊恐于刚刚发生的事。

五人一直到晚餐时，闻舞翩叫了好多遍才慢慢起来。一言不发地吃。看见手中的肉，呆了很久，等到凉了才用手一条一条扯下肉丝，放进嘴里。太阳快落山了。

外面六摊血腥且发臭的东西伴着棚里的肉香，很快引来了狼，在棚外嚎叫。五人像是来劲了一样，把剩下的肉一口塞进嘴里，拿起血迹还没洗过的武器，发疯一般冲出去。宰杀了很多狼，这次的狼比上次多很多，但仍然被赶到离棚越来越远的地方，被追着宰。五人一次一只，不知手染多少狼命；五人杀红了眼，狼血溅满一身不为所动；五人像发狂的猛兽，脸上甚至凝着恐怖的笑容。终于脚下变成血池，蜿蜒一条流入河中。吴再次把吃下去的东西尽数吐出。

闻舞翩终于目睹了发生的是，惊恐、恶心使她捂住了嘴巴。看见吴依然呕吐，四人仍然低头。她以为四人是在看血，惊恐于自己刚做过的事。事实上四人只是在看鲜血中倒映的星星与月亮。

要知道，他们来野外之前连只鸡也不曾自己杀过。

凶猛、过分活跃的野猪在他们的闲聊中死去，他们的闲聊也无形中暂时掩盖了残忍的事实。把野猪开膛破肚，掏出内脏，血喷了他们一身，仿佛是在做最后的抵抗。四人在湖边不停的洗手，也洗不掉猩红色带来的幻觉。实际上繁星的夜里，他们梦见的是野外的残酷。这些狼的到来，加剧了他们的恐惧与不安。城市里，农村里，再如何地接近鲜血，也不是自己的血。

没有经历过生死，谁也不知道那个关头自己会如何。

对伍饭组而言，平常日子，他们实际上最接近死亡的是饭前。即是夸张的戏言，说要饿死。

几秒前，狼的血盆大口从自己身边掠过。

几人摇摇晃晃跌倒在棚里沉沉睡去，守夜的工作只能由闻舞翩来承担。

到第二天早上他们坐直升机来接他们时，地上的血迹仍然醒目且散发着味道。五人被担架抬着上飞机。

回到总部，五人灰头土脸，眼神无光，衣服血迹斑斑。一个个被拖到浴室里洗澡，在门外急切敲门叫他们换上早就准备好的衣服。

当五人从各自浴室里走出来之后，结伴径直走向头头那里，毫不避讳地直言发问：“你把我们训练好了，就是为了杀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