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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大排档（第2页）

掌声和叫好声很快就传了出来，老猫一看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

抱着吉他走到一个摊位前面，弹一段耳熟能详的旋律，在旋律的最高潮部分戛然而止。这是老猫摸索出来的一个小窍门，特别是对于喜欢唱歌的人极具杀伤力。

“哎，那个谁。多少钱一首歌？”

老猫一看自己的套路果然是得了人心，赶忙上前答道二十元一首，五十元三首。

那人显然已经喝了不少，舌头已经有点短了。“那就先来一首助助兴。唱的不好我可不付钱。就你刚才弹那首，什么冬季来着？”

酒精让他的记忆出了一点小偏差。

老猫也不说破，左手看似很随意的搭在了吉他上，一个七和弦已经按好。

右手同时也抬了起来，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如同一片秋日的黄叶，沿着一个奇异弧度向着琴弦扫去。

指甲准确的划过琴弦，黄叶投入了湖面，这是这个秋天的最后一片黄叶，等待

秋天的大约是冬季。

老猫演奏完开头的琶音部分，分解和弦几乎是无缝衔接。一个又一个单独的音符，如同一片片的雪花飘落。初时只是一两片带着混响的音符，从天空中缓缓飘落。

音符越来越密集，但每一个都很轻，。天空中的雪花也越来越密集，转眼间就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

白茫茫的大雪中，一个声音出现了。那是老猫在呢喃“轻轻的”，如同诉说般的歌声回荡在夜排档。

那是一对恋人，分离又相聚的故事。在这寒冷的冬夜里，走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田。

在这一片细碎的分解和弦中，几个稍微强烈一些的旋律音符出现了。那是大雪中一个慢慢靠近的影子，人影越来越近，老猫认了出来那是一个自己曾经无比熟悉的人。

安静长长的眼睫毛上沾满了雪粉，还向他伸出一只手。老猫忍不住伸手去握安静冻的通红的手，就在老猫的手即将碰到安静的手指时，一片雪花不偏不倚落在他的指尖上。一阵极度的寒冷，眼前的幻象消失。

自己正在陌生小城的夜宵摊上卖唱，只为那些许碎银，解下今晚的慌张。手中的吉他已经弹到尾奏。

一曲终了，夜排档上听歌的人各自品味着不同的悲欢离合。

老猫睁开眼睛，刚才那一曲的感受对他来说也是第一次。自从两年前他告别安静，走上这条流浪的路，就再也没有这么清晰的想过安静，他不想安静和自己一起流浪，歌手的理想也许永远在天边，只有流浪的路永远在脚下。

周围开始有了稀稀拉拉的掌声，声音惊醒了还沉浸在昔日过往的人们。热烈的掌声响了起来。

点歌的汉子眼眶湿润，哑着嗓子对同伴道：“早就告诉你们，高手在民间，这下总该信了吧。”

还没等老猫从上一首歌的情绪中出来，又有人点了新的歌，老猫一首一首唱过去，自己也记不清到底唱了多少。

这一桌还没唱完，下一桌已经在等了。每一首歌都唱的很走心，让那些啤酒喝多了走肾的人都舍不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