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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面前鸨母略显疑惑的神情,我嘿嘿干笑两声侧身一把勾住他的颈项,“你紧张什么,带你来这里自然是来享乐的,一会儿软玉温香满怀,只怕你高兴还来不及”
身旁的鸨母咧嘴一笑,满口焦黄的牙齿刺得漓天曦面上一僵,“就是就是,这位爷一看就是个生手儿,没关系,只要经过我们这里的姑娘稍微一调教”
“好了好了!”我冷冷打断她那令人厌恶的大嗓门,“还不快去准备,除了这里所有最红最头牌的姑娘记住,是所有的还有,你也一起过来!”
“什么?!”鸨母跟漓天曦一起惊叫出声,两人齐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我。一旁的霁雪早已经目瞪口呆,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伸手轻挠鬓角,薄唇微翘,依旧语不惊人死不休,“怎么?本少爷就喜欢老少通吃,不可以吗?难不成是怕我付不起银子?”
鸨母愣怔了半晌,忽又两眼放光,喜笑颜开,“不敢不敢,您二位可都是贵客,放心,今儿个晚上,就算得罪再多的客人,咱也一准将二位给伺候得舒舒服服儿的!”
坐在二楼一间室宇精美,铺陈华丽的厢房里,此刻缭绕鼻端的,是那似曾相识的软腻馨香,四周明紫重帘隔起一室暧昧暖色,顶上无骨宫灯宝光花影,灯光隔着层层垂帘渐渐转淡,飘渺氤氲成雾。
漓天曦再忍不住,伏在桌边愤愤懑懑地开了口,“你弄得我越来越糊涂了!指明非要这一间房,把先前的客人硬赶出去不说什么老少通吃我怎么就不知道你竟有这些个癖好?还有这家青楼,就像你过去曾经来过”
“对,我是曾经来过!”
话音刚落,漓天曦面色微变,抬眸不解看我,眸中一丝疑惑一闪而过,“你的意思是”
我抿唇轻笑,敛襟从容落坐于他身旁,随意执起桌上的白玉骨瓷杯轻啜浅尝,面上若有所思,缓缓点头。
“你可还记得我早先一次被突厥汗王穆勒所掳一事?当日那穆勒便是藏身于此我记得,那日我点火烧了这间厢房,预备趁乱逃跑,而当时,穆勒正与一个神秘人在正厅碰面。我原本想暗中偷窥来人的样貌,却扑了个空,更被穆勒发觉纵火之人就是我,又被他抓了回去”
“也就是说你今天来这家青楼是为了打探当日那个与穆勒密会之人?可是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如今两国交好,突厥汗王更是屈尊以使者的身份南下觐见父皇,我实在看不出这一切究竟有何不妥。”
闻言低眸沉默,良久不语,神情隐隐透出些微怅惘。
锦都是谁预置当朝太子于死地,是谁瞒天过海与穆勒暗中互通往来?此人若为谋夺储君之位,必是众位皇子中的一个无疑。
只是,我应该告诉漓天曦,先前掳劫我的,依然还是他口中所说的那个屈尊为臣的穆勒么?虽然自己潜意识里早已经认定了他是清白的,可是眼下这个时候,我究竟更应该相信谁?
心中隐隐只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对,仿佛先前遗漏了些什么,却总也抓不住。
“若非亲身经历,我也不愿意对身边的一切有所怀疑在我还是忠靖侯时,我与太子领兵抵御突厥来袭,那时军中就已有了奸细,事后太子查明乃是魏相之人所为。及至魏相死后,魏氏阀门随之凋敝,我实在想象不出这满朝上下究竟还有谁想与太子为敌”
“你是说”漓天曦大惊失色,紧紧看我一眼,拂袖立起。“你大婚之日被掳是有人故意而为?目的是为了陷害大哥?”
他凝眸灼灼看我,脸色剧变,却只怔忡了片刻,刹那间心念电闪,已全然明白了一切。这张脸上一瞬间接二连三的变化却是再好的演员也演不出来的,我从来都没有信错他。
“你就不怕,那个人可能会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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