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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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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在交待中说的地方不是&ldo;水沟&rdo;，也不是&ldo;大沟&rdo;，而是一个&ldo;斜坡&rdo;&ldo;在这个弯道旁边的不是像舍斯托夫说的是个壕沟，而是我们称呼的路边斜坡，有8‐10米深，坡度大约90。我把汽车开到了火车边，莫洛托夫、区党委书记库尔干诺夫、边区执委会主席格里亚津斯基坐进了汽车&rdo;（26）在路上，阿诺尔德又怯懦起来，当阴谋分子雇用的载重汽车挤过来时，他只稍微向路旁偏了偏，任何人都没有受伤。后来，阿诺尔德因驾驶粗心而受到警告处分。然后，他到塔什干工作，不久又回到了新西伯利亚，当上了供应处处长，最后担任了汽车库主任。他万万没有想到，他浪迹江湖、闯荡天下几十年，有多少次危难临头，都福星高照，逢凶化吉，这一次却因有幸给高级领导人开车而招来了大难，翻了大船。在全部莫斯科三次公开审判中，他是被告中级别最低、身份最低的人。他被卷人高层次的政治斗争，完全是由于偶然。作为一个普通党员和文化水平不高的人，他大约最终也没有理解毁灭他的这场政治风暴的确切含义，而任由那些自命不凡的人欺骗、驱使和宰割。他可能就是这样懵懵懂懂地经过内务部的刑堂，来到了最高法院的法庭，念完了他好不容易才记下的台词。但他终究是一个没有丧失理性的人，而不是特殊剧团中的木偶和动物。一年多以后，他在上乌拉尔监狱服刑（1937年1月他被判处10年监禁）时的一次提审中，道出他被加上恐怖罪名的部分真相。下面是1938年6月10日他在被提审时说的话：&ldo;……1936年9月6日我在安热罗被捕。在新西伯利亚受审时，侦查员对我宣布说：&lso;我们知道您是什么样的人，而且我们掌握足够的材料，可以指控您从事间谍活动。但是，现在我们指控您是恐怖组织的参加者，其它的供词我们不要求。您选择一下吧，您想当什么人，是当间谍呢，还是当恐怖分子？&rso;对于他们摆到我面前的问题，我回答说，我是恐怖组织的参加者并保证作出交代。&rdo;（27）二者均劣择其次。阿诺尔德大概权衡了民族的败类和没有得逞的恐怖分子两种罪犯的罪过的轻重，而选择了后一种。请看，内务部就是这样编织公开审判前的闹剧。阿诺尔德经历了从秘密审讯到公开审判的全过程，领教了从侦查员到检察长和审判长的导演技巧，看过了过去的领导干部而如今是他的同案犯的言不由衷的表演，肯定学到了不少东西，增长了政治见识。后来，他在监狱里服刑时，曾对人说，公开审判不过是一出&ldo;政治闹剧&rdo;，他根本没有参加任何谋害莫洛托夫的预谋，整个案件不过是一个&ldo;肥皂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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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铁路系统&ldo;破坏&rdo;案阿诺尔德之后受审的是副交通人民委员利夫希茨等铁路系统的阴谋分子。雅科夫&iddot;阿布拉莫维奇&iddot;利夫希茨，1917年3月入党。从1919年起在乌克兰肃反委员会和政治保安局担任领导工作。1924年转到经济战线，任设在哈尔科夫市的顿涅茨煤炭工业联合公司的副经理。从1930年开始，先后任南方铁路局、北高加索铁路局和莫斯科一库尔斯克铁路局局长。1935‐1936年任交通人民委员部副人民委员。利夫希茨1913‐1915年是社会革命党党员。加入布尔什维克党后，于1923‐1928年参加了托洛茨基反对派。1928年被开除出党。1929年2月，他递交了脱离反对派的声明后恢复了党籍。伊万&iddot;亚历山德罗维奇&iddot;克尼亚泽夫，1918年脱离左派社会革命党后加入了布尔什维克党。从1917年起，他一直在交通人民委员部领导部门工作。从1934年起先后任南乌拉尔铁路局局长和中央铁路管理局副局长。交通人民委员部是卡冈诺维奇的领地。利夫希茨和克尼亚泽夫交待说，他们最严重最卑鄙的罪行就是辜负了卡冈诺维奇的信任。利夫希茨说：&ldo;法官公民们！国家公诉人向我提出起诉的罪行还因下述情况而加重，即我是由党从下层工人提拔到国家管理的高位上来的，一直被提到交通人民委员部副人民委员。我受到了斯大林的战友卡冈诺维奇的充分的信任。&rdo;克尼亚泽夫谈起这一情况更显得痛心：&ldo;一谈到这些事时，我心里总是十分痛苦，因为拉扎尔&iddot;莫伊谢耶维奇经常对我说，&lso;我了解你，作为一个铁路工作者，你从理论和实践两方面都是懂得交通的。但是，我为什么感觉不到我有权要求于你的那种气魄呢？&rso;&rdo;（28）他们的交待与其说是认罪和忏悔，不如说是在用一种隐晦曲折的方式表白，既然他们得到了像卡冈诺维奇这样的高级领导人的充分信任，那就应该能够说明，他们是无罪的。铁路系统的工作由卡冈诺维奇领导。对于铁路系统的清查工作，卡冈诺维奇的态度向来是明确和坚定的。他要求在铁路系统进行全面和彻底的清查，并为铁路系统的阴谋破坏活动的范围和规模定下了调子。他认为，铁路系统的阴谋分子的活动是很猖镢的，主要活动是破坏和颠覆火车，为日本搞间谍活动。按照他的指示和要求，所有的被告都供出了一批隐藏在铁路系统各个角落的&ldo;破坏分子&rdo;。交通人民委员、苏联人民委员会副主席，政府中仅次于莫洛托夫的三号人物卡冈诺维奇，是苏联1936‐1938年大清洗的主要领导人物之一。他不仅领导了交通部，而且还领导了重工业部和某它工业部门领导层的清洗和镇压。当时他只有40多岁。这个出身贫寒，从鞋匠走上革命道路，于1911年参加布尔什维克的犹太人，性格倔强，工作方法简单粗暴，精力充沛，待人质朴，善于凭直觉、机灵和即兴应付来弥补教养和文化水平的欠缺。十月革命后，他担任州一级的领导人，受到了斯大林的青睐，于1922年被任命为党中央组织指导部部长，后又兼任组织调配部部长，掌握了党的组织和人事大权。当时斯大林担任受政治局领导的负责党的具体工作的书记处的总书记。斯大林利用手中的权力，逐步地安插自己的人马，控制了从中央到地方党组织的权力，从而实际上一定程度地架空了政治局，架空了季诺维也夫、加米涅夫、托洛茨基、李可夫和布哈林等地位和威信都在斯大林之上的领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