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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真假龙洛（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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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子，是你吗？”一个声音仿佛从某个幽深的角落里发出来。墨子回身一看，陈公公已慢悠悠地坐了起来。

“陈公公，你怎么样？这个黑面人太阴毒，幸好你吉人自有天相。”褚石忙上前搀扶，又盯着墨子看了一眼，立时被凌厉的目光击退。

陈公公气色很差，身子有些摇晃，只是摆摆手，示意褚石不要再说下去。陈公公回身看了看墨子，将凌虚剑从地上拾了起来，“去，小石子，把这把宝剑擦擦，送给这位高人。”

褚石虽然不情愿，也只好照做。墨子接了剑，默而不语，面无表情，准备往外走，一边心道，“又一个阿谀逢迎之人，宋国宫内尽是这些货色，难道天将亡我大宋吗？”

“等等。”陈公公艰难地咳出声来，非常萎靡地吐了两个字。

“陈悦，我们之间的恩怨已一笔勾销。刚才我已救你一命，身重体虚。”墨子回身言道，虽然揭了自己老底，倒也不怕眼前这几个人。

“不。”陈公公脱口而出，又连连咳了几下，“小石子，快给这位高人跪下。”

“陈公公，我们应该杀了这位黑面人，你刚刚醒过来，不明白这人的险恶，不要受了他的蛊惑。”褚石辩解道，心里还惦记着龙洛许诺的十两黄金。

在来公主府的路上，龙洛在马上亲口许诺，“若杀得墨子或者栽赃公主，十两黄金就是你的了。”眼前这人，这眼神，这黑面，这高度，必定是墨子无疑了。

“这么快，就使唤不动你了？”陈公公从嘴角挤出一丝笑来。这种笑是个危险信号，褚石在青羊宫见得多了，不禁心内生惧，跪了下来。

“我给你讲个缘故。上次着你在宫内送去的锦黄帕，并非是宋王所赐，乃我临摹宋王笔迹，呵气而成。你手里私刻的那枚印章，被我用来盖在了上面。”

“陈公公，你待我有如生父一般，我也是你的干儿子。这个缘故我不懂，还请明示。”褚石一面请教，一面心内揣测，这锦黄帕莫非就是刚才从龙洛手中接过的那块吧。

“我想，龙洛这家伙一定依仗这锦黄帕横生枝节，到处骄奢淫逸。”褚石还是不解，墨子倒是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难道说，龙洛由好变坏与此人有关。”

“听不懂吧，没关系。这锦黄帕是御赐之物，在上面私盖印章，按照宋国刑法，可是要髡面断臂的呃。”陈公公露出狡黠地笑，这让墨子心内五味杂陈，一时后悔救了这个败类。

褚石明白，自己的小命恐怕要一直攒在陈公公手里了，更何况还有几个外人在场。

“你给我记住，这位黑面人以后断不可不敬，没有下一次了。有一丝一厘的不恭敬都不许。快给墨翟大人磕几个响头，以后好生报答。”陈公公说罢，又接着道，“我予你有师徒之情，救命之恩，这些你都可以不放在心上，尽数报答给他就成了。”

褚石很清楚，当年自己被人宫刑之后，原本要去先受一些苦役，不料被陈公公偶然撞见，看他可怜，连夜把他送出城外，还给了一两黄金，让他好生调养。

这个褚石真是可怜，自己本是陈公公的救命恩人，奈何天道不循，被陈悦这个丧心病狂之人偶然碰到，不仅让其遭了宫刑，还假惺惺救他一命。

褚石给墨子一连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站起身来，长揖道，“陈公公教诲在前，不敢有丝毫怠慢，日后若有机会，定当报答大人深恩。”

墨子看到褚石一股真诚劲儿，对他的敌意释然，还多了一分怜悯。看来，陈公公已经悬崖勒马，洗心革面。当然了，墨子此刻的内心是浅陋的，“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墨子，西门有人正截杀公主。”春兰倚着门框，喘着粗气，射出两道愤恨的光芒，似乎陈公公就是幕后主使。

陈公公听了，立马明白这其中的玄妙，“带着你的人马快滚。”褚石也没法解释，只好带着黑衣人往门口退去。墨子二话不说，和春兰一起，风尘仆仆望西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