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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雪（第2页）

旁边的护士小姐姐一脸茫然的听着，又想八卦又因为女孩声音小说的还是日语而八卦未遂。

龙马静静的听着她的话，他知道身边有护士，所以他低下头与蝶裳额头相抵，他的手轻轻拂过她的脸，低声说：“我在呢，以后不准再说对不起了，听到没有？”

护士没能看到他有一滴眼泪滑落，和蝶裳的眼泪混在一起，轻轻落入白色的枕头上。

蝶裳从小，但凡身体抱个恙就容易发烧，以前炎月舞还调侃她，从小生病就发烧，难得还能这么头脑灵活。

这样没情商的调侃也就用在自己亲妹妹身上，当然，作为亲妹妹的蝶裳依然不肯买账。

到了深夜，蝶裳终于退了烧，呼吸平稳，但依然没有醒。因为被打了镇静剂，晚上的时候安稳很多。龙马一直陪着她，手冢队长本来想要帮忙，龙马拒绝了。手冢队长比赛结束一周后就要参加另一项赛事，再说，也不方便。

而龙马，因为蝶裳回来之后住医院的时间比以往都要长，还都是龙马陪着。往日不食人间烟火的龙马这段时间护理技能飞速见长，简直已经修炼成了老手。

蝶裳醒来是在第二天早上。

她缓缓睁开眼睛，恰好看到医生来查看她的情况，医生正跟龙马说她的情况，烧已经退了，情况也稳定，等她醒了以后再看看情况，现在没有大碍。说这话的时候看到她醒来，医生和旁边的龙马都愣了一下。

龙马反应更快，他惊喜的叫了她的名字，然后俯下身细细的看她：“你醒了？”

说完，也说不出更多的话，只细细的看着她，像是确定自己是不是在梦中，直到身边的医生过来，龙马才让了路。

医生问了很多话，蝶裳一开始说话声音还很沙哑，所以话不多，多是用点头摇头来回答，龙马一直守在旁边，听着她的反应也知道她醒了以后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果然医生的回答也是蝶裳现在只是有些虚弱，但身体已经在恢复，龙马放了心，转头看了看蝶裳，蝶裳表情不多，也是在静静的认真听医生的嘱咐。

龙马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他还说不好，又因为医生要离开，龙马这个刚冒出来的念头也被抛在脑后。等医生走后，龙马坐下来看向蝶裳，不自觉的露出笑来。

“终于醒了。”

“一天没吃饭了，想吃点什么吗？”龙马认真问道，果然陪床次数多了就有经验了。

蝶裳只静静的看着他。

她当初回来时是非常短的短发，但回来之后一直在留。三个月过去，已经长到及肩，泼墨一般铺在枕头上，这是让人羡慕的发质，发量多，还乌黑柔顺。这乌发衬着蝶裳缺了血色的脸，越发显得苍白。

她一直很瘦，这次回来尤其瘦了很多，几乎脱了相。然而上次伤好出院后也不知道好好吃饭，一直没有恢复好，还是瘦，下巴尖尖的。

龙马问了，见蝶裳久久不回答，以为她还没缓过神，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不自觉放低了声音：“还是要休息一下？”

蝶裳依然没有说话。

她就是看着龙马，仿佛看不够一样望着他，她眼睛渐渐浮起晶亮的水光，终于，她开口了。

“龙马。”她轻声说道。

“好久不见。”

在另一个世界里，壹原侑子用食指勾着金色的酒杯，玄色的和服裙摆萎靡一地，上面大团大团的彼岸花鲜妍如血。原本她正在畅饮，也已经微醺，但就在时间流逝的某一时刻，她微眯的慵懒的双眸缓缓睁开了。

全露打开门，她的瞳孔没有任何感情和色彩，她用平淡的声音叙述着：“那个女孩的记忆，被打开了。”

“嗯……”壹原侑子并不意外，甚至说道，“比我想象的要久啊……”

说完，她把酒杯放到桌上继续倒酒。

“本来那段记忆就是会回到她身上，早回去倒不用我操心了……”

她原本渐消的酒兴又起，被酒蕴起绯红的双颊，更显姿容夺目。

“就当是，还她一个人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