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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ldo;只要～哥哥你耐心地等待哟～你心上的人儿就～会到来哟和～……&rdo;

才唱两句允祥已经笑得不行，弯着腰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ldo;有那么好笑么，&rdo;苏枕的自尊遭到了践踏，&ldo;没跑到哪儿去吧……&rdo;

允祥笑得说不出话，用手指着苏枕直咳嗽，咳着咳着竟然没完了起来。苏枕上去摸着他的背给他拍着：&ldo;好啦好啦你也太夸张了。&rdo;

允祥拿出手帕来接下咳出的痰液，然后赶紧掖了要藏到袖子里，但被苏枕一眼看得清楚：

&ldo;等等！&rdo;伸手夺了手帕一看，竟赫然是一口鲜血！

不会吧！我还真能把你唱到吐血啊！

这时，脑中的一个意像迅速窜出，来到眼前，扩大铺展开来。

敖包

虽然在学校面对过尸体，但从来没有真正看过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眼前逝去。

虽然听老师和同学不止一次说起过医院里的死亡，但毕竟从来没有亲身用指尖感觉到一个僵硬的身体，和冷却的温度。

扶着允祥的时候，苏枕终于想起：对了，对了，他，好像是结核病去世的。

肺结核，现代已不是绝症，但在那时还是必死的痨病。怎么治？苏枕可以背得很流利：异烟肼，利福平，吡嗪酰胺，乙胺丁醇，链霉素；原则是，早期、规律、全程、适量、联合……

但是都没用，都没用都没用，这个世界没有异烟肼没有利福平没有链霉素。如果是别人，苏枕也许还能拿出一个医学生的残忍接受这个事实，但偏偏是眼前的这个人，偏偏是他！

苏枕蓦地从允祥身边弹开，返身冲出门去。允祥在身后想拉，没能拉住。

门外的篝火宴会还在继续。苏枕刚好看见了一个认识的身影，便叫住：

&ldo;脱里！&rdo;

那个头上绑着小辫子的黑皮肤男孩回头看到苏枕，受宠若惊地惊慌：&ldo;姑、姑娘，你叫我？&rdo;

&ldo;嗯，&rdo;苏枕道，&ldo;去牵马来，我要去敖包。&rdo;

&ldo;你要去敖包？要我带你去敖包？&rdo;脱里的眼睛映着篝火闪闪发亮。

敖包，是蒙古男女约会谈情的地方，好好的，苏枕为什么要脱里带她去敖包？

脱里很快牵来了他和苏枕的马：&ldo;好，走吧！&rdo;

夜晚的风很凉，苏枕却感觉不到，她只觉得自己的全身都在攒着力，肌肉在皮肤以下痉挛，牙齿紧紧咬着，除了跟着脱里的黑骏马其他什么也不想。

脱里的马比苏枕的快很多，所以不时回头，看看苏枕落后了没有，有时想说话，见到苏枕脸色，又把嘴唇咬住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在糙原上，没有路标，抬头看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不论怎么走，它们都仿佛静止了般凝固在上方，不知是在一直跟着她呢，还是嘲笑她无论怎么奔跑，其实是在原地踏步？

脱里的马放慢了速度，然后停下：

&ldo;前面就是敖包山。&rdo;

苏枕下马，看到了一个一人多高的石头堆，原来这就是敖包了。

&ldo;据说，这个，许愿很灵？怎么许？&rdo;

脱里见问，忙答道：&ldo;捡块石头，越大越好，绕着敖包走三圈，把石头扔上去……&rdo;

&ldo;哦。&rdo;苏枕开始低头找石头。

脱里捡了一块放到她手里：&ldo;这块好，这块大。&rdo;

&ldo;嗯。&rdo;苏枕掂了掂手里的石头，开始顺时针方向在敖包外绕了三圈。

&ldo;一……二……三……&rdo;把手中的石头，尽力一扔，到那个石堆上。两手交叉扣紧，握到胸前，低头祈祷：

如果天上真的有神灵，那么，你能不能用心听一听？我要和你商量件事情。我们不要历史了好不好？或者说，历史的真相其实不是这样的对不对？十三他，其实没死对不对？既然都能发生我穿越过来这种事了，又有什么不可能呢？再说肺结核这种慢性消耗型疾病，病程很长，只要病人身体底子强，再好好静养，存活的时间不是不可以拉得很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