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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安然的手顿了一下，收回来转过身带路。

程母把袋子里面的东西放上厨房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台面，&ldo;养了好几年的老母鸡熬扬好滋补身子；今天早上新鲜摘下的菜蔬完全用不着担心农药；这菜干好香的，可以煲汤，煮粥也一样好吃……&rdo;变戏法似的从那口袋子里拿出一样又一样，口里边也是同样说个没停。

&ldo;怎么不叫我去接你？&rdo;安然淡淡地问。让程母坐在长沙发里，她自己则走过去对面的单人座。

&ldo;不用你走来走去的麻烦，反正阿康有你的地址。&rdo;程母端起茶杯&ldo;咕噜咕噜&rdo;地喝着，待喘过口气后又说：&ldo;本来你爸也是要来的，偏那副老骨头不争气，风湿发作起来连床也下不了。&rdo;

&ldo;要紧吗？&rdo;安然低下头再斟上满满一杯水。

&ldo;老毛病。&rdo;程母随意地说。眼睛四处张望房子的装饰，神色明显犹疑了，&ldo;阿安，这房子不便宜吧？你又是每个月都寄钱回家，你哪来这么多的钱啊？&rdo;

现在才知道要担心？安然垂下眼帘。她要堕落，只怕现在已连骨头也不剩了。

&ldo;每月分期付款的。你来，有什么事吗？&rdo;

程母连忙说：&ldo;别担心，家里一切都好，今年乐仔已经大专毕业也找到工作了，我不用再那么担心他，反正在家里也是闲着，就来看你了。&rdo;

原来如此。

&ldo;阿安，我看你还是回家里来好了。&rdo;程母继续不停地说话，&ldo;你那工作虽说能有几个钱可就是太忙了，节假日也不放人的让你没个时间回家，我这是卖女儿了。你就回家来，在附近再找工作就好了。&rdo;

安然沉默地任其说着。

&ldo;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提事情，可是你的年纪真的已经不小了，女人没有几年好青春的。我托你的婶母姑妈们留意了几个好的对象，都去配对了八字：卦象都还可以，你在家里我也好安排吃顿饭见个面的，你看‐‐&rdo;

原来，这才是重点。

安然漫不经心地掠了掠发丝，&ldo;我现在在这里过得挺好。&rdo;

程母张了张口，又慢慢闭合上。沉寂了好一会，终于迟疑着问出口：&ldo;你……还怪我们……&rdo;

安然打断她：&ldo;我从来没有怪其他人。&rdo;

程母看着自己对面的女儿一脸平静淡然，心里不好受。

她真不明白这个女儿怎么就是不能跟自己亲近，虽说那么些年不在身边，可她们毕竟还是骨肉母女啊！其他三个孩子交了朋友也会带回家里给她见个面的，偏这女儿却是连电话也不多讲半句，这令她这个做娘的忧心啊！

&ldo;那时，阿康才那么一岁，泰妹也就要出生，你的奶奶又刚去了，我们实在无力将体弱多病的你照顾好，我们也不忍心，可是……&rdo;

安然不要再听！&ldo;我说了，我没怪你们任何人，事情早过去了，我已经不记得。&rdo;

自己无力为自己的安排做主，别人的摆布总有别人的理由。要怪？怪自己。

她不要做一个怪自己的人。

所以她永远不会再将自己的未来交付到任何人手上。

安然一下子站起，&ldo;饿了吧，去吃饭。&rdo;。

程母不自觉地也连忙跟着站起来，&ldo;不要到外面去吃吧，挺浪费，我们母女俩在家里……&rdo;

&ldo;我没有准备，也不想做。&rdo;

&ldo;我去买菜，做饭我来就好，总得让你喝上老火汤……&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