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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他伸出双手。&ldo;这就是全新的我。我是真心实意的。&rdo;

我清了清嗓子。&ldo;好吧，如果你需要个伴儿，那么你应该去找个女人。&rdo;

&ldo;你的意思是，我就这么抛下你不管？&rdo;

我笑了。&ldo;也许。&rdo;

&ldo;没人能代替我儿子。&rdo;

&ldo;噢，别这样。哪有什么不能代替的。&rdo;我拽出一片甘蓝小口咬着。&ldo;就我所闻，狗就挺好。很多人觉得宠物是他们的孩子。你应该养只拉布拉多。&rdo;

&ldo;我才不想要什么破狗。我想要咱们父子融洽。&rdo;

我不耐烦地叹了口气。&ldo;就算我同意配合你搞这套到&lso;天灵灵地灵灵，万事都变灵&rso;的尝试。你又能从我这得到什么呢？你想要&lso;电影之夜&rso;和&lso;卧谈会&rso;吗？想要咱们互相梳小辫吗？&rdo;

他哼了一声抹了一把他的秃头。&ldo;没那条件了。&rdo;

&ldo;那么你要什么？&rdo;

&ldo;给我个机会。别因为我以前的人品就将我拒之门外。试着了解现在的我。&rdo;

我叹了口气疲惫地抹了一把脸。&ldo;天啊，你到底怎么了？感觉你的气场忽然变得鸡仔儿那么小了。&rdo;

他干笑了几声。&ldo;天啊，你这臭小子总是这么挖苦人么？&rdo;

我歪着嘴绷住笑。&ldo;老实说，我觉得自己说得已经顺耳多了。&rdo;

&ldo;我的娘诶。&rdo;

我暗笑，然后当服务生拿走我的盘子时对她礼貌点了点头。&ldo;你要待多久？&rdo;

他把嘴唇抿进嘴里，仔细地打量我。&ldo;已经等不及想撵我走了？&rdo;

我皱眉。&ldo;要知道，如果我说的每一话你就认为是在针对你，那么就没法继续了。&rdo;

他举起双手。&ldo;好，好。明白了。我觉得我会至少待个几周。&rdo;

我点头。&ldo;好的。&rdo;我不确定这样做会有什么结果，但是如果我们要实施父子亲情这一套，那么我看我们这段时间得朝夕相处才行。

服务生来结账时，我爸夺下账单坚持要付账。他签了收据，我仔细地打量着他。他的前额和眼角上已经有了些很深的皱纹，是最近半年才出现的。在他与癌症搏斗时，我已经接受了他可能命不久矣的现实。他似乎已经被击垮并且生无可恋了，好像失去了求生的意志。但是之后情况又变了，他开始拼尽全力地抗争。我不知道是什么激励着他去战斗，但我还记得当时的欣慰感觉。

而现在，他想要修复我们之间的关系。

在我小时候，我不顾一切地想要取悦他。如果他那时候回应过我，把他今天所说的话说给我听，我准会开心得上天了。但是现在我只是觉得麻木。如果我给他个机会，真的会有所改变吗？也许这种疏远的感情，不过是过去种种带来的防御心理罢了。

我爸一边回看我，一边举杯微笑。&ldo;能够更进一步了解你让我很激动，儿子。&rdo;

我犹豫了一下，但是我还是与他碰杯。&ldo;我在想，等你与我相处一些日子后，你是否还会这么激动。&rdo;

他疲惫的双眼暗了下来。&ldo;你是我还活在世上的原因，保罗。&rdo;

&ldo;我？&rdo;我皱起眉头。

&ldo;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