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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吴邪手里正端着当日的报纸，当然，报上的字他是一个没看进去，他想着帮张家谈下一个大单可以削掉多少张启山的怀疑，当然他也没把张启山当傻子。

&ldo;少爷，许先生来了。&rdo;管家领了许鑫洋和张家的账房主管一起进来。&ldo;许先生，这是我张家的小少爷。&rdo;

吴邪换上到民国后剪裁的西服，吴邪在现代并不常穿类似的衣服，这类的衣服修身，显得他瘦弱，衬得他更显年轻，而不是威严。这样子的吴邪一身的书卷气，就是个涉世未深的大家少爷。

&ldo;你好。&rdo;吴邪隔着桌子与许鑫洋握手。吴邪看着许鑫洋顿时觉得有猫腻，算是吴邪在道上摸打滚爬了这些年锻炼出来的&ldo;嗅觉&rdo;，而另一个有问题的就是账房主管。

账房主管向两人示好后，递出先前谈下的账目条子，吴邪接过来看了一眼，直接递给管家。管家也只当吴邪是看不懂，接下账目条子后看着却是越看越不满意，他说：&ldo;许先生，你开这价，实在太低了。&rdo;

&ldo;管家先生，我们这些古董商人也是营生不易，先不说接下这些货的运输安全，我还要考虑如何出手。&rdo;

&ldo;可以了。&rdo;吴邪打断说：&ldo;明宣德青花海水龙纹钵，你出……二十大洋。你到长沙书市旁的地摊去转一圈，那的人精碰到个缺心眼的，再天花乱坠地说上两句都能骗上个二十大洋，地摊上的大盘就不是百年前的了，兴许是昨天的。你这个价，压得离谱了。&rdo;

&ldo;张公子，我也是担风险的。&rdo;

&ldo;哼，风险?许老板，上海来的，我知道你把这批货拿了是要带回上海的，上海的豪绅众多，而且真正和你做大生意的是‐‐洋人吧。&rdo;吴邪抬手，管家把账目条子递回去，吴邪上下再扫视一圈。

&ldo;是是是，张公子是明白人。&rdo;许鑫洋转转眼珠说：&ldo;可那些洋人喜好艳色，你这素雅的盘子，不好出手。&rdo;

&ldo;不好出手是吧，管家，把这件从单子上划了。&rdo;吴邪将单子给管家，管家也没有向吴邪讨解释，直接拿笔划去一项。&ldo;《王蜀宫妓图》、斗彩鸡瓶杯、鱼藻纹盖罐……素雅的不喜是吧，管家，我报到的全部划了。&rdo;

&ldo;张少爷，我们还可以谈，可以谈。&rdo;许鑫洋有些着急。

吴邪说到的都是这张写满明清奇宝的单子中的极极品，吴邪说：&ldo;同样的东西，在长沙是一个价，上重庆就可以翻一翻，上到广州得两翻，再到上海三翻不止，和那些洋人扯上几圈，更是五翻、六翻的不止。就你开的这价，在长沙城里都低了。&rdo;吴邪用指尖敲敲桌子。

许鑫洋倒是缓了缓神，他说：&ldo;我先前已经与账房先生解释过了，管家先生也该知道，账房先生不如再解释一下。&rdo;

账房紧接着说：&ldo;是这样的，小少爷，最开始我们也想到找长沙城内的银号抵押，或是当进当铺，但我们张家的货先是来路繁杂，再又是库存可观，任何一家银号或是当铺都吃不下这么多的货。许先生每次来都有大量的现钱，而且一次可以拿下大量的货，所以价格会略微低一些&rdo;

&ldo;你闭嘴，管家，这个账房姓张么，在张家多长时间了?&rdo;吴邪问。

&ldo;账房主管姓李，从张家到长沙就来张家了，有快四年了。&rdo;

&ldo;我知道了，许老板，你东家是哪一位?&rdo;

&ldo;张公子……不瞒你说，我上头确实有人，是鼎鼎大名的赵伯涵赵先生，是上海滩响当当的人物。&rdo;

&ldo;我知道了。&rdo;吴邪招管家附耳下来，低声说了几句，管家快步出去不一会也回来了。

管家回来后，吴邪气定神闲的靠在椅背上说：&ldo;我也明人不说暗话，也就挑明说了，这单黄了。&rdo;吴邪慢慢将手里的账目条子撕成两半，继续说：&ldo;李账房，你把你不该拿的，私吞的都吐出来，再滚出长沙城，这事也就揭过了。还有，许老板，前面你和张家的生意不可以那么算了，劳烦你补个差价。&rdo;

&ldo;张公子，你算是什么意思?&rdo;许鑫洋猛地站起说：&ldo;个咋小总桑子文子发厌了（这个小畜生是不是发现了）。&rdo;他说话的对象是账房主管，账房向他轻轻摇头。

&ldo;侬都偶听否懂啊（你当我听不懂啊）!&rdo;吴邪以仰视的角度，将两人的&ldo;私密&rdo;交流看了个真切。

许鑫洋的脸色一变，说：&ldo;既然张公子对这单生意没有诚意，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rdo;许鑫洋直接向门口走，花厅门口直接跳出两个张家亲兵将许鑫洋堵死。

吴邪拿起管家新续上的茶，说：&ldo;张公馆和你东家的赵公馆一样，不是你这种人可以来去自如的，请许老板坐下。&rdo;两个亲兵将许鑫洋按倒吴邪对面的椅子上。

吴邪接了管家送上的信纸，拔下钢笔盖子，有灵动劲瘦的瘦金体写下&ldo;赵伯涵亲启&rdo;。

随之，通篇瘦金体的一封长信被写完，站在吴邪身后的管家和账房能看到吴邪写的是什么，账房李已是满头冷汗，吴邪轻哼一声，将信件递给许鑫洋，吴邪看着许鑫洋微微发抖的手，说：&ldo;这封信要不要寄出去看你的态度，你要有诚意我们仍然‐‐合作愉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