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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姜还盖着被子。视线受阻挡,没能发现他神色微妙的变化。
她从被子里伸出一条玉臂,勾住季影的脖子将他卷进来。
娇软身子没有防备,欺身压上。
被子里的余热没有挥散,盈幽的幽香悉数贴着单薄的棉麻衣料渗了进去。
她睡眼惺忪,声线恍如松软的小蛋糕,“深刻体会到了季总说的那句‘请神容易送神难’是什么概念。”
“非得吃点亏才长记性。”季影掌心揉着她的头发,指尖一圈圈缠绕微卷的发尾。
“就是比较费钱。”时姜嘟囔。
她闭口不谈自己跟谢星阑聊了什么事情,转而抛到另一个以前从没有谈起过的话题。“这个月分到慈善教育基金的支出又会少了一些。又为今日份的美貌买了单。”
季影动作停下,掌心转而捧着她的脸,注视片刻。
“阿姜。”他凝神静气,注视得时姜只想躲闪。
“你干嘛。”她想拍掉他手,结果反被扣住后脑勺。
耳朵贴在了胸膛。
季影的声音低喃如谷,沉落耳畔引起一阵共鸣。“再对比你前段时间义无反顾为夫护盘投的钱,我突然觉得有点感动是怎么回事。”
时姜:“其实不能比。”
她安心闭眼,听着他稳中有力的心跳声,“撤热搜降流量的花销都是无妄之灾。放在鱼圈可能大部分人都想要这些热度,但是我不需要。我宁愿把钱花在H城的慈善教育事业。”
季影喃喃附和,“怎么又是H城…”
“为了消除杀生业障。”
“……”
季影隐隐约约猜到她在说什么事,惊喜于时姜的敞开心扉,屏息凝神想竖起耳朵听。却没成想时姜敏锐地察觉到他本能的反应。
她语气幽幽,拆穿了他的镇定,“你心跳跳得有点快了。”
他没理由变得严肃,眸底尽是深沉,“我没想开玩笑。”
“我也是。”时姜双手交叠抵在下巴,堪堪趴在他身前。
睡醒后的双眸清亮分明,一头凌乱的卷发平添了几分慵懒恣肆的韵味。拒人千里时有多冷淡,卸下防备的时候就有多柔软。
唇齿带了甜腻的蜜,又勾兑了毒。
她煞有其事地问:“怕吗?”
接着不等季影回话,又从被子里钻了出来,跨坐上去。
季影能感觉被子里的余热悉数四散跑开。掺杂着阵阵盈幽的体香。
身前人双腿蜷曲,收在他腹间两侧。膝盖着力,头发披落在身前。冷白曲线在发丝的遮掩下显得若隐若现。
季影看着她纤细的手指在自己肋间游走。
所及之处,毛孔战栗。
“我当时还没跟着朔盼学格斗,力气小。力度刺得不深。”她停在肋骨以下的地方,“大概在这个位置。其实他只要不怎么动弹,就不会流很多的血。”
季影身形一顿。
时姜在这种事情的敏感,绝不亚于任何人。任何异样,在她矜傲的自尊心面前都有可能成为一种反常的排拒。
偏偏季影好死不死,准确无误地在她雷区旋转跳跃。
“下来。”他命令道,“我查过与PTSD相关的资料。重新回顾当年那些具体的细节,对你没什么好处。”
时姜不以为然,“季总,血性只会酿造血性。更何况我比朔盼还要早恢复。实际上,除了被我刺伤的朔天阳手下,当年在那场风波中受伤的人就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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