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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没等太医说完，几个丫环媳妇的偷笑出声来，只听得外间的椅子咣啷一声，似是被带翻了。紧接着，我听到了一阵往外跑的急促脚步声，消失在门外的院子里。

&ldo;唉，这个蓉儿好生无礼!怎么不等太医诊完脉就跑了?&rdo;公公非常气恼。

&ldo;莫要怪他，公子年纪轻脸皮薄。也怪我把话说得太白了，不过为医者也不能吞吞吐吐。&rdo;太医笑道。

&ldo;那当然，那当然!唉，看我这回不打他个皮开肉绽!&rdo;

&ldo;可万万打不得!公子有这症结，我正疑他是性格内忧外结，再一打，怕要越来越重，什么药都难治好了!&rdo;

公公跟太医说了一会儿，又嘱咐丫头媳妇仔细自己的嘴子，就走出了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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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遗梦》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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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接下来的整整一天，我都没看到贾蓉。黄昏时分，使小厮去寻了几番，回来的说，蓉大爷找蔷大爷吃了半晌的酒，黄昏时候又见得往去荣府了。

因这一整日没有吃公公婆婆差人送来的炖品，加上吃了太医的新方子，到了夜间，浑身的热就退了一半，倒感觉爽快了不少。

快半夜了，贾蓉才一身酒气地回来，命瑞珠宝珠伺候他漱口净身。过后，就把瑞珠宝珠支了出去，转身搂了我笑容满面，口中叫道：&ldo;姐姐，今日却有一喜!&rdo;

&ldo;何喜之有?你这半夜哪里去了?&rdo;我迷惑不解。

&ldo;姐姐，我……我可行那天道人伦了!&rdo;

我的脸一下子发起热来，笑道：&ldo;怎么出去半夜，回来就成了?&rdo;

&ldo;姐姐，我把这半夜的事都讲给你听，你可千万别恼啊!&rdo;

&ldo;何事?你说吧，我不恼。&rdo;

&ldo;当真不恼?&rdo;

&ldo;当真!&rdo;

只见贾蓉的脸上布了两团红晕，伏在我胸前道：&ldo;晌午太医诊脉，说我无法行房，我羞愤难当，不想活的念头几都有了，就去找蔷儿吃酒。喝到三分醉时，已是黄昏时分了。我忽然想起老爷使琏二叔去苏州干办，已有月余，就想去看看二婶子，给她解解闷儿。我就谁也不带，一个人去了荣府，专在老太太的园子外面等，指着能撞上她。可巧碰见婶子跟平儿说笑着，从老太太房里走了过来!我抢上去给婶子请了安，低了头也不敢言语。她似是知道我的心思，支开了平儿，问我可是来寻她的。我把太医的话说给她听，又向她诉了好一阵子苦，心里才似乎平复了些。婶子讥我道：&lso;你个不知长幼的小欠打的，你家媳妇玉人儿一般样人物，我见了还要爱她几分，如何你便不识颜色，何苦要来老娘这里讨个好!&rso;她骂也便罢了，不成想还朝我脸上捏了一把，一时间我只觉得浑身燥热，那地方似乎起了些儿动静。我不知怎么着就给婶子跪了，求她超脱。她瞥了我一眼，冷笑一声，许我掌灯时去她屋后的一间搁杂什物的房子等着……&rdo;

怀里的贾蓉说到兴头上，脸颊只做了霞上红，何曾想到暗里我已是滂沱泪。日间的猜疑终是要来了，却未料到它来的竟是这样快。

贾蓉满眼精光续道：&ldo;我在园子里的一座假山后躲了半日，莫约掌灯时分，才抄了小道，来到婶子屋后那间小房前。门却未关，显是婶子专给我留的。左右无人，我闪了身进去，摸了半日，方才摸到了一张小榻。又过了半个时辰，婶子才来了。她一闪身进门，便夹了一股麝熏茗培的香风，几欲将我熏倒。婶子一把抱了我，贴了脸上来，心肝儿肉的叫，我只觉腹中似有火炭，便是那泰山崩于眼前，只怕也无暇相顾了……过得半日，婶子散了云鬓，半喜半嗔的道，小欠打的，若不是你琏二叔出门多日，我这心里闷得慌，且能让你这下作东西得逞!再者，我也是怜你自小受了屈，说起来与我也还有几分干系，寻思着给你治治，好要你能在媳妇面前直起腰来，你媳妇也不用跟着你守活寡了。还有一条，自打那年洗澡被你看见，小欠打的，婶子就没断过想你呢……&rdo;

贾蓉顿了顿，又黠笑道：&ldo;姐姐，你有所不知，咱那二婶子泼辣着呢，也不知她何处习得那些花样，我在婶子怀里，可真真是个大男人哩。眼看到了半夜时分，婶子放了我，说要先回去，嘱我约摸等她进屋后再出去，以免叫人撞见。我在榻上摸到一支簪子，想要给她插上。她把簪子劈手夺了去，羞笑道：这房里黑灯瞎火的，怎么能插得好看?我道：婶子不怕平儿看见起了疑心?婶子又笑：平儿问我，我就说去看你媳妇了，回来时园子里老鸦叫唤，心下着慌，不想就叫树枝钩了头发，哈哈……姐姐，我还是那句老话，你要有婶子泼辣三分，洞房那夜咱俩就成真夫妻了，指不定你这白白的肚子已经吹气儿一样鼓起来啦……&rdo;贾蓉说着，抓了我的手就往下身放，我还是碰到软沓沓的一团。

贾蓉又求道：&ldo;姐姐，你看，刚才我在婶子面前何等神威，怎地一到你怀里就不行了?你对我笑一笑，浪浪地笑，像婶子那样儿笑，我许就能放开了。我能成事儿，你跟着我不就不受苦了吗……&rdo;

我甩开他，把手缩了回来，一颗心只怕要揪作一团，责怪他道：&ldo;你如今与婶子做了那事，我还能欢喜得起来吗?我何苦之有?我不苦，来到你家不是像掉进蜜罐子里了吗?&rdo;